琅嬛閣密不透風,四周都佈置有機關之術,連一絲風也竄不進去。
夜色暗湧時,一抹白衣悄然而逝,黑暗中的影子們異常興奮,等待了這麼久目標終於出現,那些影子正是聞訊而來的殺手。
“跟緊她!”
一個個黑影盤桓在附近的樓宇,環伺著,飛來飛去就像禿鷲一樣,在荒原上獵食。那些殺手們鎖定女子的行蹤,但是街上有巡邏侍衛,所以沒有機會下手。
離開琅嬛閣後,女子就知道自己被跟上了。四周有無數雙眼睛,他們個個兇狠嗜血,危險正在步步逼近。她慶幸自己是一個人,不然又要拖累其他人。
她走進喧鬧的人群,混進一支樂坊的隊伍,最後去的卻是一條花街。
“咱們埋伏了這麼久,沒想到卻自投羅網了。”
那些殺手突然亢奮起來,花街這一帶是他們的地盤,必將成為葬身之地。看著目標一步步踏入陷阱,那些殺手漸漸隱入人群。
“準備行動!”
……
“磴……,磴……”
翠鳶閣中傳來古琴的樂音,青紗帳後坐的是一位新來的琴師,遮著面紗,弦上嫻熟的指法,遊刃有餘。琴聲潺潺,如清泉石上流,如銀瓶初乍。大堂中,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醉生夢死,絲毫沒有人去留意那位琴師,彈奏之曲不知可有弦外之音。樓上倒有路過的姑娘,有心聆聽,卻身不由己。其間有姑娘迎來送往,聲色犬馬,出不得這名利場。
一曲即將奏罷,那位琴師也沒有等到識曲之人。
最後,只好作罷。
正當她要停下時,一位醉酒的公子在攙扶下撞進了大堂,透過青紗帳,她似乎看清了那位公子的身影,他的嘴裡說著胡話,原來是源家三公子。眼看兩人就要撞上,一位青衣女子過來扶起了他,是閣中的青沅,“公子當心。”
“走開……”
源霖將人推開,自己扶著欄杆又仰頭往口中倒了一口酒。青沅不由生出一絲憐憫來,初見時眼前這位公子放蕩不羈,如今卻是這副頹廢模樣。
“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她又去了哪裡?”
又抱起酒壺咕咕嘟咕嘟地喝起來。
青紗帳後,琴聲歇了。
那位琴師起身,正欲抱琴而去。
“等等。”
拿酒壺的手指了指琴師,藉著酒氣大聲發洩道:“你彈的琴真是難聽,怎麼敢來歧城丟人現眼……”
模糊之中,那琴師分明是有些侷促起來,偏染上了這一身脂粉氣。
青沅也注意到了那位琴師,她帶著面紗,穿著很素淨,彈的琴卻很好聽。
源霖:“走!”
那琴師愣了一下,“公子保重。”
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源霖拍了拍額頭,那琴師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上樓去了。他呆呆地望著那琴師的背影,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繼續糾纏不清,只裝作一副紈絝模樣。
源霖:“嗝……,嗯……,酒呢?給本公子拿酒來!”
青沅察覺到源霖的目光,他一直望著樓上,才知道那琴師是何人,還有城中那傳得沸沸揚揚,和親公主逃婚的事。
“公子自當勤勉,有朝一日,也能護她周全。”
“……”
那抓著酒瓶的手微微一滑,酒水潑了一身,不知是灑的酒,還是酒氣上身,竟打溼了他的臉龐,等再轉身琴師已經不見了。
“公子,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
“我沒醉,我還能喝……”也沒有再拒絕。
“您這邊請。”
青沅將源霖扶上了樓,那琴師已經離去。
“公子走吧,奴家今天身體不適。”
青沅假裝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幫源霖脫身。
“謝謝。”
他確實沒有醉。
這一晚上,誰也沒有見過那琴師的真容,因為她並不是翠鳶閣的人,當晚就沒了蹤跡。不過也有人說,翠鳶閣當晚失竊了,有賊人闖入將閣樓翻了個底朝天,究竟丟了何物,沒有人去細究。
……
翠鳶閣外,一道白光劃過夜空,像一束流星,瞬息墜落不見蹤影。
“這怎麼可能?”
“這究竟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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