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推開窗,翻開那本書,漸漸投入其中,到最後興趣盎然。
這本書叫《蒼冥遺錄》,許多書頁都已泛黃,年代古老。書裡的內容不僅措辭複雜,艱深晦澀,使用的文字還是大篆。
“古人的文字真難理解。”
她應該慶幸還好不是刻石文字,不然哪裡搬得動。看著捲翹的書頁,女子不禁產生好奇,想必平時也沒少人翻。
這本書雖名不經傳,內容卻是豐富多彩。它記載了各種秘術雜談,除了古代常見的占星,卜筮,奇門遁甲,太乙神數等,還有許多類似的說法,大都是借鑑了陰陽五行和《易經》。在《素問》第一篇,《上古天真論》就說“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而術數的根源就是《易經》。因此,她感嘆於寫書人的想象力豐富,同時還將古人的智慧應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然而,有一些內容卻是她從未接觸過的知識,接下來的部分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書中記載說:“飛禽善羽,能通人性。誘之有道,可知地理。伏羲斫琴,乃有七絃。循聲有方,神兵天降。”大概就是說鳥類能通人性,擅長於輔佐之類,還能充當神兵利器,在末尾就附帶了一張殘破的琴譜。
這些文字就像天方夜譚。
“噔,噔,……噔,……”
正當女子入神,閣中忽然傳來樂音,清越空靈,細聽泠泠似雪山清泉……
案邊的女子拿起書尋聲而去,那是閣中一間空曠的房間,房間的大門是敞開的,微風掀起帷幔,輕輕柔柔,光影交錯。
“噔,噔,……”
只見在帷幔後,有一個身影側身而坐,青衫衣,臥箜篌。那人察覺到門外來人,微微側了側頭。
“我們又見面了,姑娘。”
“你是誰?”
這個彈奏之人的身影,她稍微回想了一下,似乎還有點印象。
“我叫蘇情,是這琅嬛閣的閣主。”
“你怎麼會認識我?”
“曾在王府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
樂音未停。
“你認識楚雲?”
“點頭之交。”
“客棧那日是?”
蘇情預設了。
原來是受楚雲之託,她還以為皇宮花園那日,楚雲沒有發現她。
女子踏入房間,桌上擺著一把古琴,那古琴她靠近便認出來,正是她在王府彈過的那把,琴身磕碰的痕跡,她一眼就能分辨。她正費解這把琴怎麼會出現在閣中,突然窗外傳來呼喚聲。
“主人,主人。”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她四處望了望,並無第三個人的身影。是誰在說話?這時她注意到,恰巧有隻鳥兒飛落在窗前引起了她的注意,準確來說是一隻藍胸佛法僧。那鳥兒似乎在觀察她,一雙溜圓的眼睛,眨呀眨呀,歪著頭不停地盯著她看。
“是你嗎?”
她將手中的那本《蒼冥遺錄》拿了起來,再回想到桃林群鳥聚集的場景,似乎有了某種新的認知。
“主人,主人。”
它又喚了兩聲,這一次她聽清了,是它在說話,確定無疑。對了,她在王府見過它。細細想來,那日它會出現,或許本來就是跟著蘇情去的。她朝它伸出手去,想看看是否真的像書中記載,鳥類能通人性。
“鳥兒,過來。”
“姑娘喜歡這鳥兒?”
“嗯,挺可愛的。”
正在交談之際,那鳥兒左右看了看他們兩人,展翅朝她飛了過來。它落在了她的肩上,下一秒她卻詫異地定住了,許是房間過於寧靜,耳畔全是它的呢喃。
她聯想到一個概念:鳥語。鳥語一詞出自《鳥類語言辭典》,相傳孔老夫子的七十二賢中,就有個識鳥語的,好像複姓公冶,還是個打柴郎。這本《蒼冥遺錄》記載的是,彈奏琴譜中那首古曲,便可透過樂器召喚鳥類,可惜那琴譜已經殘缺不全。雖然無處查證,但若是真的,也不失為人生的一大趣事。
樂音緩緩停了下來,清泉入林。
蘇情從箜篌旁站了起來,彷彿看出女子的異常,“姑娘怎麼會來這裡?”
“……”
女子從驚詫中走了出來,四周看了看,“是我一個朋友。”
“是他。”
“你們認識嗎?”
蘇情沒有言明,只是警示道:“閣中風大,姑娘若沒有其他事情,不如早點回去,免得再染上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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