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宮中舉辦了一次宮宴,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受邀出席,場面十分隆重。
後宮佳麗三千,子嗣綿延。
為了博得皇帝的歡心,年長的公主皇子們紛紛獻藝,年幼的便軟軟糯糯地說些萬福金安的祝禱詞。有些存在感低的,連皇帝自己都不記得還有這些血脈。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那位皇帝坐在離人群最遠的地方,沒有幾個人能看清他的龍顏,只隱約感覺有些年老。
“聖上,那位就是懿德公主。”
皇帝身邊的宮人指了指,皇帝只是朝殿下望了一眼,再沒有任何言語,同樣連那公主的容貌都沒有看清,只當白撿了個公主。一場宮宴竟是意外地和諧,沒有人刻意提起這位新來的公主,也沒有人讓她叩謝隆恩。宮人不停地給她夾著菜,席間除了楚弋看了她兩次,再無人與她交流。舉行宮宴的大殿分為裡外兩處,皇族宗室、大臣權貴分開而坐,中間橫著兩根大柱子,殿內顯得格外空曠。
宮樂聲聲,皇子公主獻罷,繼而不少宗室大臣之女也毛遂自薦。不似剛才皇子公主表演時那般嚴肅,一板一眼,大殿內的氛圍開始活躍起來。
“臣女石婉兒、杜若雪叩祈聖安。”
石婉兒演奏了一曲古箏,杜若雪則跳了一段舞。對於別人家的女兒,老皇帝不吝溢美之詞,二人的表演也博得滿堂掌聲。
“臣女白芷、木槿恭請聖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
木槿作畫,白芷題字,相得益彰,又是一副佳作。
這幾位小姐都是太子妃候選人,之前作為公主伴讀入宮,她們已學會宮規禮儀,後宮需要的是以和為貴。
“諸位愛卿教女有方,今日一見果真才華橫溢,哪像寡人這些兒女啊,整日只知道貪玩兒。”
“聖上謬讚,臣等愧不敢當。”
“杜太尉謙虛了,杜小姐美名在外,京中都傳聞,杜小姐的才貌堪比當年長公主,頗有我皇室風範。”
“臣惶恐。”
這要是換成以前,得到皇帝的誇讚,杜太尉肯定欣喜不已,昔日的長公主盛名在外,京中無出其右。可現在杜太尉卻忐忑起來,新冊封的公主封號叫“懿德”,聽聞還是將軍府遺孤,這明擺著在告誡朝中百官,還有誰敢再妄自議論。
這時,杜太尉身後的文官靈機一動,突然站出來解圍道,“聖上不知,這要說起美名在外,源相家的三公子才是當之無愧,京中都知道,源三公子近來流連市井街巷,與一民間不明女子相交甚秘。”
“……”
好一個圍魏救趙,矛頭頓時指向了源丞相,源丞相起身正欲請罪,太子楚弋站了起來。
“劉大人所說的民間女子可是本宮的十七皇妹?”
“這……”
這位劉大人頓時語塞,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臣該死,是臣失察,一時聽信了謠言。”而後戰戰兢兢地跪在殿前。
源野:“臣教子無方。”
皇帝楚冀掃了掃整個大殿,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當真是聖心難測。太子楚弋隔岸觀火,源相以退為進,勝券在握。
“想必諸位大人都誤會了,之前皇妹流落民間,不得不下榻於城中客棧。源家三公子與皇妹自幼相識,這一次也多虧有源家三公子,本宮才得以尋回皇妹。”
源野:“犬子魯莽,未能及時回稟,還望聖上和殿下恕罪。”
皇帝終於發話,“源相言重了,令郎慧眼如炬,理應嘉獎。就賜黃金百兩,錦緞十匹,珍珠兩斛吧!諸位愛卿對此可有異義?”
眾大臣:“聖上聖明。”
源野:“謝聖上隆恩。”
杜太尉和源丞相互相望了一眼,自入朝為官,兩派就不對付,眼下勝負已分。
杜家小姐見父親吃癟,於是對旁邊的小姐說了什麼,只見旁邊的小姐躬身作請道,“聽聞十七公主入主瑤華宮,得女官授課,眾位小姐伴讀左右,品學兼優,臣女不才,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品學兼優?作為公主伴讀的幾位小姐誰不知道,這位公主不學無術,除了會騎馬,恐怕一無是處。這一起頭,其中幾位公主也附和起來。
“是呀,父皇,十七公主剛進宮,兒臣們也想請公主賜教。”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位正在用餐的公主,恍若置身事外,絲毫不知大殿內的唇槍舌戰。
宮人小聲道:“公主。”
“嗯?”
女子一臉茫然,望了一眼宮人,而後又望向高位上的楚弋。楚弋似乎朝殿下抬了抬手,宮人這才附耳提醒,看來該來的還是躲不掉。正當她舉棋不定,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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