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因著沒本錢而不知做啥的,易新也跟人家約好單聊的時間,到時候單獨給提一個能來錢的財路。
村民們得了靠譜的約定,便就高高興興地要陸續散了。
石滿倉都懵了。
啥情況?
說好的是來搶劫的呢?
咋……自己吆喝來的人,卻全被易新給劫了心?
“喂!你們幹啥呢!傻啊!真信了他的鬼話啦?”
“他易新就是個老潑皮!張個臭嘴就是拿來騙人的!”
石滿倉扯著嗓門各種嚎。
然而誰說的話有道理,平時再怎麼是個不動腦子的,膝蓋想也能想明白。
“一頓飽和頓頓飽,當然是頓頓飽啦,滿倉,你也回家吧,甭鬧了。”
“就是,他易新倒騰來的這些東西,咱搶走了有啥用,頂多吃幾頓,又不能換錢,聽說鎮上不給亂擺攤的,咱哪敢冒險去擺攤兒。”
這一下子,易新被眾星捧月。
石滿倉成了被撇一邊的那個。
不甘心的石滿倉懷著一肚子怒氣,賴在易家門前就是不樂意回。
天都黑透了,還在這兒賴著。
有些約好了單聊的村民陸續過來。
“咱往時給鎮上的織造坊做過十幾年織工,這會兒手上沒本錢,頂多家裡有臺梭織……”
“哎呀,有梭織那太好了!咱有十幾道菜是蒸菜,蒸菜正需要些透氣的蒸籠布呢!一丈付你二吊錢行不?”
“好呀好呀!”
“嘻嘻,咱在鎮上有靠山,那靠山老大了,也需要些精緻的桌布,到時候咱給你談一筆生意回來,興許一丈就是幾兩錢!”
“哇!好呀好呀!”
石滿倉聽著易家院子裡的興奮叫嚷。
氣悶也被勾引成了心動。
眼瞅著這一夜,易家真的絡繹不絕的來人單聊。
且易新都說得頭頭是道。
憋不住了,實在憋不住了。
若果真全村都找著了財路,都發了財,自個兒卻被撂下……
成了全村最窮最沒錢的……
那豈不是太慘了。
到了二半夜,易新的嘴皮子都要磨出泡來,困得不行正要回屋睡覺去。
石滿倉卻搬著石頭墊著腳,腦袋伸過牆頭地對易新喊道:
“喂!”
易新聞聲扭頭,一扭過頭來就瞧見石滿倉變臉似的,神色從粗魯瞬間變成討好的堆笑:
“嘿嘿,新哥,能給咱指條財路不?”
“咱渾身都是力氣!跑腿挖東西也能做的!”
瞧著石滿倉的嘴臉,易新的感覺就是比自個兒照鏡子還噁心。
“哦,你也想發財啊。”
“嘻嘻,誰不想發財嘛。”
易新微笑著,嘴卻是毫不留情的無比毒舌:
“看在你娘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份兒上,我就跟你多嘮兩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