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高興的心臟都要飛到九霄雲外!
累半死又興奮的收工,一行人結伴回家。
易新剛走到自家院門前,就發現自家院門不對勁。
院門居然是草草虛掩著的?
推開門的剎那,自家院子裡竟被洗劫過了似的,那個一片狼藉!
“哇!娘呀!遭賊了?”
張淑蘭和易大山被嚇得張嘴就是尖叫。
易新的第一反應則是他奶奶的,莫不是那個石滿倉趁咱家沒人,趁機闖了咱家的空門?
易大山趕忙衝回自己屋裡,瞧瞧少東西了沒有。
結果他跑進屋之後沒多久,慘叫就劃破長空地傳到院子裡:
“天殺的呀!被褥和床都被搬空了!”
瞧著自家被洗劫成一片空蕩廢墟,易新都驚呆了,感覺就跟做夢似的,一點兒現實感都沒有。
屋裡但凡能搬走的都被搬走了,連個小板凳、掃帚啥的都沒落下。
而這饕鬄一樣啥都吃的洗劫架勢,叫易新不必去石滿倉家親查就能得出結論——
應該不是石滿倉乾的。
早前淘換下來已油黑髮黴的破被子也沒了,他不值當惦記咱那破木床和那破被子。
“哇!”
被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的張淑蘭,從屋子裡衝出來就衝到懵逼的朱珠霞臉前,張口就是指責:
“好你們姓朱的!好心留下你們幫工!一天三頓飯跟主家一樣吃!”
“竟卻是在等徹底洗劫的機會的!”
“驢車牽走就算了!床褥居然也劫走!”
“你們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
面對張淑蘭的張嘴就罵,朱珠霞整個人都是懵的:
“嫂姐,我……”
“您聽我解釋,我哥絕對不是這種人,就算他真有這心思,他也不可能撂下我獨自跑了的。”
聽見這話,氣得張淑蘭只想笑:
“小姑娘,你以為你是誰啊,這年頭日子那麼難過,身弱力輕的姑娘就是個累贅!累贅!”
“別嫌咱說話難聽!這年頭就是驢也比姑娘值錢!因為驢的勁兒比你大!”
“嗚嗚……”
被張淑蘭這麼臭罵和扎心窩子,朱珠霞蹲在地上就哭了。
本來她內心萬般堅信,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無條件信任的就是自己的親大哥。
然而,張淑蘭說的確實是生存的真理。
有力氣才有生存的能力。
自己確實做不動多少重活兒,本來就不值當被親大哥一直愛護著,只有付出沒有回報。
“別罵了,”易新自個兒琢磨清楚之後才開腔:
“我覺得朱德福不是壞人,這麼多天相處下來,人品是肉眼可見的,該出力氣的時候從來沒偷懶過。”
“公爹!”張淑蘭才不認可這些話:
“明擺著了就是裝樣子給您瞧的!故意這般騙您的!”
“您啥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竟這麼容易就信了外人!”
……
另一邊,烏漆嘛黑的野山林裡。
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朱德福恢復神志時,天已經黑透,不知眼下是何時辰。
他依著易新的吩咐,領那倆結伴乞丐離開飯莊門前,提出請他們幫工,實則是在護著他們免挨趙老三的一頓毒打。
結果二人表示願意幫工之後,領著他們剛回到易家院子裡,倆人就暴露了本性——
那兩人就是匪軍喬裝打扮過來踩點的,誰料竟遇著了心善的。
見豬不殺三分罪,二人果斷將易家洗劫一波,打“死”朱德福之後,還給扔到了後山拋屍,埋都懶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