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差不多上手了,易新直接撂挑子,在飯莊門外坐著躲清閒。
早就該過上這麼舒坦的日子了。
等掙夠了錢,屋子得重新蓋!
自家那破爛土屋,天天的就算不颳風也老是往下掉灰。
蓋個小洋樓!
院子也給擴擴!
院牆也重新蓋!用石灰磚摞!
還有就是買的!
如果可以的話,直接一口氣買一百畝!
全都給伺候成果園,往後光是賣一本萬利的快樂酒,都能掙的盆滿缽滿。
他就負責教,事兒由旁人做。
哈哈,舒坦,舒坦!
心中暢爽的暢想未來間。
易新瞧見鎮大街似乎多了十幾個討口子的乞丐。
這些乞丐身上裹著單薄的補丁衣褲,拄著木棍伸著破碗,正沿街地問商鋪乞討吃食。
奇怪,按理說小鎮不該有這麼多討口子的。
除非哪兒發生了戰亂?導致很多人流離失所?
而且本鎮就是個天然聚居地,沒有城樓之類的防禦工事。
如果戰亂波及過來,天然的小鎮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遭嚯嚯。
又尋思應該不會吧,如果附近真發生了戰亂,他天天往鎮上跑的,早就該聽見風聲了才對。
然而他啥風聲也沒聽見。
尋思間,易新瞧見倆結伴的伸碗乞丐,遠遠抬頭朝他這邊瞅了一會兒。
易新也抬眼,他頭頂就是“趙氏飯莊”的牌匾。
“好心人,有吃食嗎,吃剩的就好,賞點兒吃的吧。”
結伴的那倆乞丐很快就來到了易新面前,一副可憐模樣地朝他點頭哈腰。
在灶房裡忙活的李寡婦一扭頭就瞧見外頭,易新正在倆可憐兮兮的落魄乞丐討口子。
瞧著有些心生憐憫。
然而還不等她做出實質反應,粗魯的趙老三便親自走了出去,張口就是粗魯的驅逐:
“滾開!有多遠滾多遠!”
“髒了老子的門頭!”
見趙老三竟一點憐憫都沒有,李寡婦的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兒。
其實她早些天就想過,自己伺候不來農田。
若不能找個依靠再嫁,恐怕自己也得帶著兒子上街乞討過活。
“老易,咱剛收來了幾鍋正要洗的樹菇煲,要不你拎去給他們?”
李寡婦耐不過內心的良善,湊到易新身旁來低聲問詢道。
然而易新的關注點卻不在該不該施捨上。
他剛才很清楚的注意到,結伴的這倆乞丐昂頭瞧牌匾的動作。
似乎是識字的?
按理說識字的,哪怕給人寫字都能掙幾個子兒,不該淪落到乞討吃食的地步。
不過他也沒多想。
因著聽見了李寡婦的聲響,他的注意力便被李寡婦勾引了過去。
“你拿精面跟糙面摻和摻和,調一盆麵糊糊,甩吧一桶疙瘩湯給他們吧。”
“剩菜不捨得扔的話,就拿來當澆頭。”
“瞧瞧,二三十個乞丐呢,光給剩菜根本不夠,一旦開了頭,給了一個,就會招惹來其他的。”
有了易新的話,李寡婦心裡的石頭也鬆快下來。
立馬就跑進灶房找來一口大鍋,另外的燒了一大鍋麵疙瘩湯出來。
不出易新所料,一鍋麵疙瘩抬出飯莊,不等李寡婦吆喝乞丐們過來,乞丐們就自己朝這邊撲了過來。
“給口吃的吧!多謝富媼!”
“不急,都有份兒的。”
李寡婦揮汗如雨地忙活賑濟活計。
累但是挺開心自個兒做了好事。
然而玩了一夜沒睡覺,現在才打算回家的公子哥,一出飯莊的門就瞧見這一幕。
粗鄙不堪的乞丐,叫他好生討厭。
“趙老三,合計著咱們吃的東西,跟些個臭乞丐吃的是一樣的?”
此言一出,李寡婦直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