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肉跳。
“嗯,就一兩就可以了,咱也不要多,有點兒賺頭就行,”易新就像察覺不到馮恆的臉已黑如包公,繼續腆著臉叭叭叭:
“這枇杷膏做起來十分繁雜,上山下谷好些天,才能採集齊全最多五十份的材料。”
“哼,”馮恆不樂意聽這些,他只要結果:
“既然這麼繁雜,那就簡單點,把配方賣給我,我可以出……”
“五百兩。”
此言一出,易新身後的三人再次石化。
哪輩子也沒摸過這麼大一筆鉅款啊!
而易新心想,瞧瞧些個殺雞取卵的賊人吶,吃人不吐骨頭的。
又是一開腔就攥人命根子。
若真叫他把自個兒的命根子攥走了,自個兒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下一步就是攥人脖子了。
所以:
“馮少東家,你的廚子都退出宮廷多久了,好些年頭了吧?”
“殊不知大夏御宴的御菜已更新無數回。”
“有些事可以慢慢聊,來日方長。”
這一席話,叫馮恆感覺易新這人有些高深莫測。
若當真高深莫測,那麼將他們關押在地牢裡,便是得罪。
如他所言,來日方長。
……
“嗚嗚嗚,嚇死了。”
從福滿樓的地牢裡出來,回家的路上。
一家子從鎮上走出老遠了,張淑蘭這才敢哭出聲來。
而易新手裡攥著張五十兩的銀票,心裡只有高興。
還以為大兒媳真是被嚇哭了,他這個當公爹的當然得用嘴安慰安慰:
“有驚無險嘛,不哭不哭,回家之後,爹給你們做鳳入竹林嚐嚐。”
“噗。”易大山笑噴。
不知鳳入竹林就是竹筍炒雞肉時,他天然地以為這道菜是他這種泥腿子斷然無資格吃的。
結果得知真相,鳳啥鳳,鳳也從他心頭的高貴地位一落千丈,不就是個雞。
張淑蘭嗚嗚哭,旁人以為她是因著受了委屈和驚嚇才哭的。
實則不然。
公爹手裡那張銀票,五十兩銀!
若能將這筆錢好生經營,破破爛爛的易家直接原地起飛都是有可能的。
“公爹,這筆錢您咋盤算的?”
“若是能用這錢在鎮上賃個鋪子,咱想往鎮上賣啥都行了呀。”
“比如枇杷膏這麼貴,尋常百姓是吃不起的,若再熬濃些,放冷了凝成琵琶糖塊兒,因受涼發燒而咳嗽的孩子再如何窮苦出身,也能摸出幾文錢來買顆止咳的枇杷糖吃。”
“還有啊,山裡到處都是野杏子,將野杏做成酸甜可口的杏肉脯,哪怕賣一文錢一個也有賺頭,尋常人家也吃得起。”
這算是張淑蘭頭一回正兒八經說出自個兒的想法。
易大山尋思女人一門心思持家就好了,做生意拋頭露面不說,且做生意哪有這麼容易。
而易二河也是沒當回事。
他肚子裡一直在咣噹別的水,比如馮恆那句“配方五百兩”,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殼子裡來回響。
而易新卻聽出了大兒媳有經商天賦。
嘿,讓大兒媳在鎮上賃鋪子做小生意,這感情好。
有整個易家在背後支稜,大兒媳肯定很快就能搖身一變,從村婦變成富媼。
“兒媳,這銀票你收著,裡頭的二十兩你拿去使,按你的想法使。”
易新的舉動,驚呆倆兒子。
也把張淑蘭給驚呆了。
“公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