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低吼以及遠光燈的照射,無一不讓刀疤頭感到害怕和驚慌。
人對於死亡的恐懼是發自內心的,即便是無惡不作的刀疤頭,此時也只剩下屁滾尿流的份兒。
畢竟跟時速高達二百五十千米的鋼鐵巨獸相比,刀疤頭一個凡人根本就不夠看的。
緊握方向盤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靳贏白幾乎失了理智,只差一秒就要踩下油門。
善惡一念之間,若是他今晚撞死了刀疤頭,那靳贏白從今往後的人生便被毀了。
“冷靜!”
可能是認出了那輛極其具有辨識度的古斯特,姜頌宜拔高聲除錯圖拉回某人的理智。
她的嗓子早已經乾澀的冒煙,吼出來的聲音也喑啞得要命,聽上去已經竭盡全力。
姜頌宜咳嗽兩聲,幾欲破音:“為了這個爛人不值得!”
或許真的是某句話讓靳贏白出走的理智回籠,緊握方向盤的人最終鬆開了油門。
被嚇得癱軟在地的刀疤頭還沒從死亡陰影中走出來,兩腿之間溼了一片,一看就是被嚇尿了。
古斯特也沒放過他,車子轉身離開的瞬間,尾氣噴了刀疤頭一身。
“上車。”
靳贏白的聲音有些發抖。
向來以冷靜示人的靳總,此時卻髮絲散亂,渾身上下再沒了矜貴二字。
但是並沒有人回答他。
姜頌宜腿腳發軟,因為過度用嗓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拉開車門窩進了副駕駛。
古斯特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垃圾中轉站。
離開的瞬間,副駕駛上的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坐直身子,一雙溼漉漉的小鹿眼焦急地看向身邊人。
姜頌宜說不出話,只能嗯嗯啊啊地比劃,像是個可憐的小啞巴。
她指指後邊的垃圾中轉站,又伸出手指交替比了110,最後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樣子貼在耳邊。
那雙杏眼中流露著莫名的感情,此時卻全然沒有驚慌。
靳贏白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後背頭一次出了冷汗。
如果不是在崩潰邊緣聽到了姜頌宜的聲音,他今晚說不定真的會犯下命案。
察覺到身邊人的比比劃劃,他沒忍住輕笑出聲。
靳贏白的眸子中藏著無限愛意,卻不讓姜頌宜發現。
“已經報警了,放心吧。”
聽到這句話,姜頌宜才滿意點頭,靠在椅背上放鬆了身心。
“謝......咳咳,謝謝你。”
姜頌宜不是不會說話,只是聲音嘶啞的要命,聲帶彷彿再多用一秒就會超負荷,所以她只能乖乖閉嘴。
原本還想問靳贏白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但是一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姜頌宜給吞了回去。
她悄悄用餘光去看這個剛剛跟自己吵完架的男人,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和自責。
靳贏白出來得及,似乎回家後連白天的衣服都沒換下來就再次出門。
他一貫完美的髮型這會兒也散了,幾縷髮絲垂在額前,倒是給他平添了幾份溫和。
如果仔細看的話,姜頌宜會發現靳贏白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但是不等她再看兩眼,便冷不丁地撞進某人的視線。
偷看被發現,姜頌宜尷尬極了。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會顯得很忙,她現在就是這樣。
慌亂挪開目光,姜頌宜下意識想要摸出手機轉移注意力,結果手在伸進兜裡之後摸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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