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婉內心天人交戰,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客廳裡,林陽接到了一個電話,不認識的電話,接通了之後才發現,是許耳。
“陽子,有空沒?出來陪我坐會!”
許耳的聲音虛弱無力,像是衝了一晚上,馬上就要沒了的那種。
“出什麼事了?你在哪?”林陽眉頭皺起,他隱隱感覺,許耳的狀態很不對勁。
“我爸不是喜歡賭嘛,這……算了,電話裡就不說了,求求你,抓緊來宿舍吧,哥們快碎了。”
“好,我儘快!”
林陽結束通話電話,小心的推開了章婉的門,發現她睡的很香,戳了兩下都沒什麼反應,這才小心的關上門離開了。
南陽科技大學,男生宿舍。
即將過春節,留在學校的人屈指可數,除了林陽之外,整棟樓也就一兩個,格外的寂靜,有點鬼蜮的那味道了。
當林陽來到宿舍時,裡面瀰漫著酒味,還帶著一股子藥味。
許耳一臉憔悴,生無可戀的靠在牆上。
“要來一口不?鹿血酒,據說大補!”許耳舉過礦泉水瓶,裡面裝著鮮紅色的藥酒。
“不喝,出什麼事了?”
許耳身子一顫,一米八的漢子,委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我爸那老混蛋,你也知道,他愛賭。”許耳點了一根菸,目光失去了焦距,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前段時間跟人賭博,賭上頭了,把我壓上去了。”
“我被我爸給賣了!”
林陽臉皮忍不住抽了下,見過賣女兒的,賣兒子的,頭一次見,關鍵買許耳回去幹嘛啊?
去工地搬磚還是砌水泥?
“耳朵,你是親生的嗎?”林陽沒忍住問了一句。
“雖然不知道我媽是那個,但我肯定是爸親生的,算了,還不如撿的呢。”
許耳嘆了一口氣,接著絕望一般嘶吼道:
“你知道那個老混賬幹了什麼嗎?他把我賣給了一個四十三歲的女人!”
“四十三歲啊,比我年齡翻倍還得大個四歲!”
“六天,整整六天六夜,我沒睡過一個好覺,連房間門都沒跑出去過!”
“昨天要不是她談生意去了,我今天得死在床上啊,兄弟!”
林陽看了一眼他已經有點陷下去的眼窩,他想笑來著,但這會笑怕是不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還是沒忍住!
這就是傳說中鋼絲球的花語,鹿血酒嗎?
林陽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許耳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紅了,要不是這會他全身軟綿綿的,他已經擼起袖子開大了。
“不是,別急,你爸欠人家多少錢?”林陽笑的腰都直不起來,好半天才問出了這句話。
“一百萬!”許耳黑著臉說出一個讓他眼前一黑的數字。
“這麼多?”林陽眉頭一挑。
“這多什麼啊,我辛辛苦苦幹了六天,少了十萬呢。”許耳略帶自豪的直起了腰,卻發覺後腰疼的厲害,忍不住一陣皺眉。
“這樣,錢的事我來解決……”
“別!”許耳臉色一變,連忙拒絕了他。
“怎麼?你喜歡上人家了?”林陽語氣輕鬆,眼神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