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卻臉色凝重盯著遠處,烏雲之中隱隱有光,他若有所思,道:“別廢話了,快點離開這裡。”
“大師,馬腿摔斷了。”劉山暗道晦氣。
“用自己的腿跑。”
沈望根本不給兩人多說機會,幾步就拉開距離,劉山和紅瓶只能咬牙跟著。
頭頂再度出現幾次轟鳴,有光輝閃爍,凡人只道是雷打冬,只有沈望明白,這哪兒是什麼尋常天象變化,妥妥的是有大能修士在天上鬥法。
能因為鬥法引起氣象變化的,別說是他,就是整個沈家拉出來也惹不起啊。
此刻沈望的想法不僅僅是天黑前回家,而是要躲開這些大能修士,免得被殃及池魚。
跑出十來裡,冰雹消失,雨點變小,再過去數里,頭頂豁然開朗,甚至還有夕陽餘暉,給人帶來點點溫暖。
劉山和紅瓶愣住,這種奇怪的天氣變化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
“只聽說天南有十里不同天,怎麼我們這兒也有如此天氣,真是見鬼。”
劉山嘟囔,他和紅瓶頂著車簾,被冰雹打得渾身疼,而是隻能保證上半身不全溼,此刻冷得發顫。
“意守丹田,運轉內力,抵禦寒氣入體,否則易感風寒。”
沈望回頭,目光看著身後的烏雲,此刻依舊未曾散去,想來還在鬥法之中。
他身上的屏障消耗大部分力量,開始變得暗淡,而他身上絲毫未溼。
劉山聽後,集中意念抵禦寒氣,臉色變好了一些,吐出一口白氣,道:“大師還懂練武,在下佩服。”
“大道相通,而且修士轉武道很輕鬆。”
沈望平靜道,他因丹田破損,無法凝聚靈力,不得不研究武道,只是發現練武也不行,丹田為根本,根基受損,兩條路都不好走。
如今,他也算被迫兼修了武道,沒有凝聚出什麼武道真氣,各種功夫和理念倒是信手拈來。
“大師是高人。”
劉山恭維。
“高個屁,是高人就不會蝸居在這裡。”
沈望說話不客氣,讓劉山和紅瓶緩口氣,他回頭看著遠處的黝黑山脈,三條山脈若鳳凰展翅,仰天長鳴。
在中間的山脊能看到一處住宅,掩映在枯黃的樹林以後,正是祖宅。
如今雖說肉眼可見,但望山跑死馬,還得走個十多里才能到,而且還是山路,沒有點體力還爬不上去。
“天快黑了。”
他暼了一眼三山交匯之處的墳山,暗中忌憚之意一閃而逝。
噗呲。
銀輝符的力量耗盡,隨著符籙一同破碎。
低頭一看,女兒正對著自己笑,天真爛漫。
沈望只覺得心中陰霾一掃而空,什麼狗屁大能修士,什麼妖魔鬼怪,都不及自己女兒的笑。
若水此刻很無語,這個便宜老爹傻笑什麼。
自己的意思可是讓你給我換尿布呢。
她剛才被一些動靜驚醒前世靈慧,暫時清醒,發現沈望看自己,這才以笑回應自己這個便宜老爹。
笑完以後,她看沈望沒有發現,只能無奈觀察了周圍一會兒,很快疲乏感湧來,不由暗歎:“這身體還太弱了,無法清醒太久,只能繼續沉睡了。”
她閉上眼睛,只剩下嬰兒的本能,沒多久哭了起來,明白著告訴沈望自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