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爹他偏偏被打成了那個樣子,我娘不可能動手,畢竟剛生完弟弟,我肯定不是,至於我二姐,我剛剛動手打過,她應該不會再次動手,或者說她連動手的理由都沒有。”
“那就只能是我們三個之外的人,而且別的地方不打,偏偏和我打的地方湊成了一對熊貓眼。”
“我是因為我娘才動的手,這就可以推測出來,這個人肯定和我娘有關係,我外婆不太可能,那就只有外公你了!”
“你很聰明!”
衣衫簡樸的齊練華站起身,雙手負後,微笑道:“徐驍這輩子就沒做過一件讓我喜歡的事情,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當年那錦州蠻子,為了娶我女兒,說不跪天不跪地,就給我這岳父跪上一回!”
“好嘛,屁大的小校尉,手底下幾百人,就敢威脅要是不答應,將來一定帶兵滅了大楚………”
只是說到這裡,齊練華沉默了,因為徐驍那個小崽子真的做到了,滅了他心中的那個大楚。
徐純麟見氣氛有些尷尬,只好乖巧的給自己外公倒了一杯酒,然後一起同仇敵愾的罵徐驍道:
“沒錯,我爹那個蠻子,娶了我娘確實是三生有幸,就像是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野豬拱了水靈靈的小白菜一樣!”
當然,徐純麟說這些話也只是為了逗齊練華開心罷了,都說綵衣娛親,為了讓外公開心,老爹你就受傷一下吧。
徐驍:臭小子,我謝謝你啊!
“哈哈哈!對!沒錯!”
齊練華帶著酒氣,笑著說道。
對這個和自己一起在徐驍小兒雙眼上留下瘀傷的外孫,齊練華是打心眼裡喜歡。
有時候,老人家也只是需要一份認同罷了!
他心胸間不由得湧起一股因子孫而自傲的豪邁氣概:“我不認徐驍這個女婿,卻喜歡你這個外孫!”
“哪怕素兒不認我這個爹,我仍是厚顏來到涼州,我齊練華是誰?”
“能與大楚國師李密在棋盤上互有勝負,能與太傅孫希濟煮酒而談指點江山,能與葉白夔在沙場上並駕齊驅,能讓棋待詔曹長卿敬稱為半師!”
這些話就像是老人在和孫輩兒吹噓自己往日的功績一般,不過人家齊練華說的也是事實,也確實是厲害。
…………
一老一少說得歡快,桌上的菜餚也吃了不少。
言談間,徐純麟一把推過那大夏龍雀,說道:“吶,外公,第一次見面,我準備的禮物,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齊練華將其接過,寶刀出鞘如驚鴻掠影,粗糙的手掌輕輕撫過刀面。
氣勁凌空,微微一彈,刀身來回震盪,其音如龍吟鳳噦,清脆中帶著柔韌,一道純粹的殺意激而不發。
齊練華不禁讚道:“好刀,也是一柄兇刀,只可惜還未染血!”
徐純麟笑了笑:“特地給外公您尋的,應該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用天下無雙來形容亦不為過,只是如此好的刀送給我太過可惜了些。”齊練華說著便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