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湛注意到蕭瀅兒沒有跟上,反正開席還有些時候,也沒多在意,囑咐兩聲之後便和柳光雷等人去了。柳濱遠本想和蕭瀅兒一起去,卻看蕭亦湛走在前面正與柳光雷交談,不便插話告辭,便只能讓蕭瀅兒獨自去了。
花圃分為數個花田,每塊田裡的都是清一色的花種,一塊一塊的拼接在一起,像一面五顏六色的拼盤。蕭瀅兒三步作兩步走進其中一個滿樹花紅的花圃中,信手摘了幾朵,轉身問曉汐:“你可識得這是什麼花?”
曉汐伸手接過,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曉汐可不認識,只是這花聞著好香。”
“這是垂絲海棠,是夫人吩咐今年新種的。這垂絲海棠又叫思鄉草,夫人原話是:‘那渾小子就算不想家,我也得裝作他歸鄉心切,思鄉情濃。’想必夫人是想二公子了吧。”蕭瀅兒突然聽見身後有人說話,曉汐還驚呼一聲。蕭瀅兒轉過身來,看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正笑眯眯地看著曉汐手中的花。
他看到蕭瀅兒眼中質詢的神色,微笑著躬身行禮道:“小奴叫何嶽,是這兒花圃的一名花農,見過小姐。”
蕭瀅兒點了點頭,回想起李纖茹調侃蕭亦瀾的話,不由得抿嘴輕笑,好奇地問道:“這裡的花是你照料的?可生的漂亮。”她往日居然很少來這邊,來的時候花也大多尚未開放,因此並未注意到花開錦簇的景象。
“正是。小奴自幼喜好些花草,適巧夫人也愛賞花,便將小奴招來照料府中花圃。”何嶽躬身答道。
蕭瀅兒吩咐曉汐再幫她折兩朵花來想要帶回住處,卻見曉汐有些心不在焉,她也不在意,自己折下眼前幾朵花,放在手裡把玩。
何嶽說道:“這滿園花色,本不長久,一年之內只有這匆匆數月能見。花朵折下之後一兩日便要凋零,小姐又何必為一時欣喜而摧殘花草呢?”
蕭瀅兒一愣,也不惱火,反而有些訕訕地笑道:“啊,是我的不對。你整日與花草相伴,對這片花圃有些情感也是正常。”
“小奴失言,還請小姐恕罪。要是小姐不嫌棄,小奴的住處就在左近,可取些花種,種在住處,小奴可以幫小姐料理。”何嶽佝僂著身子,彷彿就要跪倒。
“那好啊,你帶路吧。”蕭瀅兒因之前隨意摘花的行為有些愧疚,此刻的態度也拘謹了些。
何嶽卻有些遲疑:“小奴住處簡陋,恐怕小姐不方便進去,不如就讓小姐這侍女跟我同去吧,小姐就在此處稍候。”說著,他向曉汐看了一眼。蕭瀅兒也回頭去看曉汐,曉汐卻似乎有些緊張,應了一聲,就跟著何嶽去了。
曉汐一直跟著何嶽走出花圃,拐進一座小廬。剛一進門,何嶽一張笑眯眯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你剛剛是什麼表情?若是換個人,說不定便看出端倪了。”
曉汐臉色蒼白,小聲道:“我……我沒想到你會冒險找我前來,一時慌了神……是有什麼事麼?”
何嶽點點頭:“侯爺通知,看這局勢,是個機會,雖未確定具體日子,但我們還需要做好準備。”
“這麼快?”曉汐像是受到了驚嚇,整個身子一顫。
“咱們的人也沒想到那北境的軍隊這麼快幫著蕭牧他們打下了雲中城,如今雲州對於我們便沒有利用價值。等那人回來,我們手裡總要握些籌碼。”何嶽一副頹敗的神色和打扮,說話卻有一股豪氣,如同久經沙場的老將運籌帷幄,分析戰局。
曉汐面露難色,一時說不出話,整個身子都在不住地發抖。何嶽注意到曉汐的反應,冷笑一聲:“你莫不是在那蕭家小姐身邊待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曉汐頓時跪倒在地,連忙說:“沒……沒有。”
“那便好,到時若你耽誤了整個計劃,你該知道後果。”曉汐只是點頭,連回答“是”的聲音都微不可聞。
何嶽的語氣稍稍平和些,繼續道:“你若做得好,待侯爺達到目的,你和家人,自有優待。”
“曉汐明……明白……”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