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光柱升起,一座陣法將此地覆蓋,封鎖了去路。
張萬里陰沉著臉道:“不管是誰,交出寶珠,否則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張萬里謀劃了這麼久,原本想當漁翁,沒想到被別人摘了桃子。
張萬里篤定拿走寶珠的人還在此地,他鎖定了三個目標,一個是妖女,一個是王狩,還有一個就是剛才施展疊距失去過蹤跡的陳尋。
至於楚曉?看他那狼狽模樣,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可惜沒人搭理他,陳尋的視線盯著文暴頭頂,妖女和王狩同樣如此,張萬里發現自己被無視臉色鐵青,剛準備給幾人一點顏色看看,一道身影忽然在文暴頭上顯現。
那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枚帶血的青色寶珠,正是文暴的伴生寶物。
“綺夢少主,就是此人!”
文曜請來救兵要對付的不是張萬里等人,而是這個青年!
此人來到這裡亮出了自己古河族的身份,他們這才邀請此人進入水潭作客,沒想到是引狼入室,此人逼迫文暴破境,文暴不是此人對手,為了族群,只得答應下來。
綺夢問道:“外來者,報上名來。”
“古河族,常崆。”
“敢動我河伯府的部眾,你是要違反盟約嗎?”
常崆對於盟約之事並不瞭解,不過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之前有過類似的先例,他歪了歪頭:“河伯府啊,好古老的名字,想不到這方遺蹟的河妖建制如此完整。”
“歸還寶珠,恕你無罪。”
常崆笑了笑:“本來想看看這蛤蟆破境之後,這珠子會不會有什麼變化,沒想到還是如此垃圾。”
話音落下,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常崆捏碎了手中的寶珠,眾人眼中的寶物,他根本看不上。
常崆跺腳,腳下的文暴瞬間化作血霧。
綺夢眼中閃過怒意,此人如此張狂,根本沒將河伯府放在眼中。
“別生氣,等你們迴歸族內,我再補償你,如何?”
綺夢沉默,河伯府和外界失聯太久,如果遺蹟重見天日,府中最好的選擇就是迴歸古河族,他們原本以為世間已經沒有古河族,沒想到外界來的幾人告訴他們古河族還在,河伯府還需要倚仗他們,現在不適合翻臉。
文曜見狀心中悲憤,此刻族中就剩下一些神智未開的蝌蚪了,和滅族有什麼區別,但是他不敢動手,否則是自尋死路。
常崆安撫好綺夢,目光掃過剩餘的幾人:“這是我古河族的遺蹟,你們這些人也敢染指,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眾人目光閃爍,他們早就知道進來可能會遭到古河族的報復,但是仗著人多,並未放在心上。
“常謀提了一個有趣的提議,比一比誰殺的人多,我覺得一個一個殺太慢,所以我想了個好辦法,想必勝出的應該是我吧。”
常崆的目光落在張萬里身上,此刻張萬里哪能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正是他將此地訊息散播出去。
他原本以為能在眾多蟾妖之中全身而退靠的是實力,沒想到是對方故意為之。
“給我死!”
張萬里哪能容忍此事,他對自己佈置的陣法十分自信,足以抗衡白虎師,這也是為何他敢出言威脅這些人。
天空中下起濛濛細雨,明明是雨水,可是落到水面上卻燃起了詭異的火焰,眾人在頭頂升起防禦。
但常崆卻任由雨水侵襲,整個人瞬間成為火人,不過仔細看去,火焰沒有接觸他的身體,而是被一層元力阻隔在體外。
常崆深吸一口氣,大吼道:“滾!”
身上的火焰驟然熄滅,音浪將上方轟出一片空洞。
陳尋目光一沉,此人施展的不是禁術,只是元力凝聚的威壓,同境之中,除了上次柳林在風煬堂施展陣法給他帶來類似的感覺,他還未見過如此高手。
常崆的身影消失,下一瞬,張萬里所在的位置一攤血霧爆開,常崆站在血肉之上,不過死的不是張萬里,而是另外一名衍陣門的弟子。
張萬里出現在了此人之前的位置,臉上帶著驚懼之色。
常崆抹掉臉上的血漬,稱讚道:“移形陣?還是什麼?陣法一道你還真是不錯,這些人還不知道你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吧。”
張萬里被人看穿底細頓感不妙,這是替身陣,微形陣法,他之所以儘可能拉攏同門,一是為了找幫手,二是為了找替死鬼,他之前分發給幾人的保命陣盤其實是用來保他的命。
張萬里看向王狩:“還不出手,莫非要被此人逐一擊破嗎!”
王狩神情凝重正要出手,忽然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此人交給我。”
說話之人正是陳尋!
王狩只是看了陳尋一眼就轉移了目標,雖然他看不穿陳尋的實力,但陳尋給他的感覺像是一隻蟄伏的妖獸,不動則已,動則驚人。
原本他覺得獨自對付常崆和綺夢有些壓力,既然此人願意分擔,他剛好趁此機會獵妖。
張萬里見有人主動接盤面露喜色,他準備開啟一個口子逃離這裡,卻發現陣法沒有任何動靜。
張萬里心中不安,反覆嘗試後發現,陣法攻擊什麼的都可以,就是不能出去。
誰?!
誰奪取了陣法的操控權?
陳尋看出剩下的幾人都想跑,他寒聲道:“想活命,就去解決掉那些雜碎,否則就都不用走了。”
張萬里咬牙,衝向了礁狂,其餘幾人也挑選了目標。
常崆並未阻止,一群廢物罷了,連和他交手的勇氣都沒有,他更感興趣的是陳尋,此人見識到自己的實力還如此有底氣。
“你到底有什麼倚仗,莫非你是壓境的白虎師?”
陳尋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有些火熱:“只是有些手癢,如此純粹的力量,我已經很久沒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