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崆露出頹勢之時,礁狂和餘劍就替換下了綺夢,兩妖聯手才能擋住手持骨矛的王狩,王狩不愧是遊山宗的聖子,一個人壓著兩妖打,兩妖傷痕累累,已經瀕臨潰敗。
綺夢心中同樣焦急,張萬里這傢伙真難殺,身上陣盤多也就算了,時不時還能調動陣法還手,甚至和另外兩個替死鬼聯手,施展一種防禦陣法,久攻不下。
張萬里注意到陳尋擊殺了常崆,面露喜色。
就是現在!
綺夢施展禁術,奇妙的旋律忽然響起,張萬里此刻因為激動心神不穩,果真被聲音影響,他的神情逐漸放鬆,臉部甚至浮現潮紅之色。
“師兄!”
另外兩人試圖喚醒張萬里,失去一人這陣法可就維持不住了。
不過為時已晚,潔白的手掌插入陣法之中,硬生生將其撕開了一個口子,綺夢衝了進來,輕鬆就將三人打殺。
原本妖豔的面容此刻顯得邪性十足,眼中只有冷血與殘酷。
嗖!
骨矛帶著礁狂的屍體,重重地釘在了綺夢的腳下,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綺夢轉身,看著王狩心中殺意翻湧,等回到河伯府,一定要請前輩出手將此人生擒,慢慢折磨!
陳尋的注意力此刻沒有放在這些人身上,他看到張萬里死了,既然主陣之人已死,這陣法為何沒有消散?這陣法不像是能自主運轉的。
陳尋確實趁著施展疊距地時候在陣法中埋入了一枚屬於自己的陣點,但也只是在張萬里試圖開啟陣法逃跑的時候干擾了一下,造成了無法離開此地的假象,根本無法奪取陣法的主動權。
張萬里畢竟是修煉多年的陣師,太寧堂的種子之一,只要他多試幾次,其實是能夠走掉的,可是他心亂了,同時又被迫迎敵,根本無暇深究。
有人奪取了陣法!
陳尋看著陣法內僅剩的三名妖族和兩名人族,不認為是他們所為,綺夢明顯是要解決張萬里開啟陣法,王狩在常崆現身的時候也有脫身的意向,至於楚曉,能活下來絕對是運氣好。
活下來的都不是傻子,他們察覺到出了意外,陣法內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詭異。
陳尋施展疊距走進空間夾層中,最終出現在陣法邊緣。
果然,出不去。
陳尋看著隔絕視線的陣法屏障,總覺得有人在外面觀察他們。
陳尋將手放在屏障上,災劫氣浮現想要侵蝕陣法,可卻沒有絲毫效果。
真是厲害,居然在原本的陣法上改動了,這就是套了之前陣法的殼子,實際根本是另外一種陣法,出手之人必定也是一位陣師。
“哪位前輩在此,在下衍陣門陳尋,還請現身。”
回答陳尋的只有陣法的變化。
陣法上浮現了八枚詭異的符文,將幾人團團圍住。
不好!
陳尋快速後退,只見符文中射出紫黑色的光芒,幾人紛紛閃躲,唯有楚曉速度慢了躲避不及,被照到的瞬間就化作了一灘血水!
綺夢急了:“人類,聯手!”
“試試!”
陳尋凝練鎮山印,王狩握緊了骨矛,綺夢則是凝聚了一柄長刀,三人同時出手,轟擊在其中一枚符文之上。
元力將符文淹沒,下一瞬,紫黑光芒從中射出。
陳尋臉色難看,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堅固的陣法。
三人的攻擊似乎加劇了陣法的變化,陣法開始向中間收縮,符文射出的光芒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少主!”
餘劍一聲慘叫後,同樣化作了血水。
綺夢有些崩潰,她朝著外面大喊:“你要什麼,開啟陣法,河伯府都能給你!”
陳尋知道這是無用功,主陣之人鐵了心要他們死。
他忽然出手抓住了文曜,他注意到文曜的眼中只有仇恨,沒有恐慌:“你是不是知道其他出口。”
文曜目光閃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尋也懶得廢話,手上發力,直接捏碎了他的手臂:“一次機會,不說就將你扔到符文那裡,你可要想清楚,你死了,你這一族也就完了。”
陳尋還真擔心文曜魚死網破,搞得同歸於盡。
綺夢見事情有轉機也急忙說道:“文曜,只要能活著出去,我保證,河伯府幫你突破白虎境!”
文曜對此無動於衷,從綺夢放任常崆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信任河伯府了,甚至連綺夢也恨上了。
王狩知道僅僅靠這些還不夠,於是他勸道:“帶我們走,等到遺蹟開放的時候,我保你這一族離開,我是遊山宗的聖子,地位很高。”
文曜內心掙扎,最終像洩了氣的皮球,眼神黯淡,沉默的點了點頭。
老祖,孩兒不孝,為保族群傳承,只能如此。
“隨我來。”
文曜帶著三人進入了他們這一族棲息的水潭,水潭沒有陳尋想象的那麼深,這裡有許多洞穴,但應當不足以抵擋陣法,外面的陣法明顯是鎖定生命氣息。
果然,下一瞬就有一道光柱射了進來。
水潭中的幽雷蟾幼體大片死亡,文曜急忙揮手,將水潭中剩餘的幼體全都收攏,凝練成一枚水球,他想了想,將水球一分為四,分給另外三人。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
“還望各位遵守承諾。”
陳尋點點頭,將水球收了起來。
文曜帶著三人朝著最下方游去,最終停在一道裂縫前。
文曜打出一道印記,裂縫緩緩開裂,迸發強烈吸力,將他們吸了進去。
外界,一道身影浮在空中,他察覺到陣法內幾人的氣息消失,微微停頓。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沒有散去陣法,要確保幾人徹底死亡。
遠處,沈衡躲在雲中看著這一幕有些膽寒,老頭子只讓自己關照陳尋,也沒說要和白虎師交手啊,這誰擋得住,反正是衍陣門內訌,怪不到自己頭上。
身影似乎有所察覺,扭頭看了一眼沈衡所在的方向,嚇得沈衡急忙收斂氣息,朝著遠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