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眾人心情依舊沉重,對方若是沒有把握,豈會貿然出手。
學府的飛舟上方,一艘皇室的飛舟與其保持著平行,兩者間隔相對較遠,已經超過了白虎師能夠感知的範圍,趙丙真端坐在房間中,面前燃燒著一根香燭,如此距離,他只能藉助靈物才拘來陳尋的神魂,魂橋術十分霸道,就算陳尋沒有凝練出神魂,也有辦法強行將其神魂抽離,香燭對面,方聖藜盤膝而坐,正是他請趙丙真出手,幫其搭建魂橋,他和方聖墟是血親,聽聞其被陳尋打得昏迷不醒,自然要出手找回場子。
陳尋只覺得眼前景色瞬間轉變,自己立身於一座長橋之上,長橋懸浮於萬米高空之中,下方是厚厚的雲層。
一道身影站立在前方,正是方聖藜,其見陳尋已來,驚訝於陳尋的神魂強度,隨即又覺得正常,否則怎麼會能夠接連勝過皇室那麼多人。
方聖藜朝著陳尋走去,一縷縷祥雲緊隨其後,隨著其心念一動,祥雲化作了一隻展翅高翔白鷺,攜帶著磅礴威壓朝著陳尋撲來。
陳尋看到方聖藜只覺得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本來就因為缺少修煉功法不痛快呢,居然還有人暗中剛給他使絆子。
陳尋身上陰陽光芒浮現,黑白二色宛如聖光,照得白鷺睜不開眼,隨即陳尋一記重拳砸在了白鷺頭上,將其捶得脖子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天賦,若是換成有肉身的妖族,怕是一擊就被打死了。
白鷺長鳴,其脖子扭動,強行恢復了原位,隨後其左右兩側又長出兩隻頭顱,三隻頭顱對著陳尋噴射出火焰,雷霆和颶風。
陳尋的身影被雷火淹沒,方聖藜神色如常,他的一身所學盡在這隻白鷺之中,豈能是陳尋能夠抵擋的,他剛要轉身,卻見一隻灰氣包裹的手掌穿過雷火掐住了白鷺的脖子。
陳尋周身覆蓋著太初氣,硬是從雷火中殺了出來,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將白鷺的腦袋直接扯下。
方聖藜如遭雷擊,嘴角留下一絲精血,哪怕是神魂此刻也和本體沒什麼兩樣,他心念急轉,白鷺潰散,化作兩杆長槍飛回了他的手上。
方聖藜雙手持槍,朝著陳尋殺來。
陳尋雙手合十,隨後緩緩分開,一柄太初劍浮現,他手持長劍對著方聖藜一斬,灰濛濛的劍光襲來,方聖藜揮動長槍,不想剛一碰撞,長槍便出現了一個豁口,他的臉色驟變,要知道魂橋不是比拼神魂之力,而是拼的綜合實力,這豈不是說,他不是陳尋的對手?
方聖藜咬牙,最終唸唸有詞,手中長槍和雙臂融合,整個人化作了一隻披著雷火的蛟龍。
“你這手段怎麼和方聖墟有點像。”
方聖藜眼神發狠,他還以為陳尋是在奚落他,殊不知陳尋還真對方聖墟印象深刻,畢竟一隻蛟龍跑到自己密藏裡來誰都忘不了。
陳尋輕拭劍身,看著衝來的方聖藜神色平靜,隨即心神合一,對著前方斬出一道恢宏的劍氣。
狹長的魂橋根本無處可躲,狹路相逢勇者勝,劍氣閃過,方聖藜所化的蛟龍從中間被一分為二。
哇!
船艙中,方聖藜睜開了眼,他吐出大量鮮血,整個人氣息低迷,竟直接昏死過去,若非這魂橋術有後門,他怕是直接要被陳尋斬殺。
趙丙真看著昏迷的方聖藜皺了皺眉,隨即出現在了魂橋之上。
陳尋看到趙丙真的身影神色驟變,哪怕是一個三階玄武師他都敢試其鋒芒,但此人可是白虎師,僅僅是站在那裡都彷彿山嶽一般難以撼動。
踏!
趙丙真僅僅向前邁一步,一股磅礴的力量轟擊在陳尋身上將他擊得連連後退。
學府的飛舟上,煊看到陳尋嘴角溢位的血絲知道情況不妙。
壞了,這小子死了我怎麼辦。
為了防止煊坑自己,陳尋和煊簽訂的契約牽扯頗多,兩者一方身亡,另外一方雖然死不了但絕對是重傷。
魂橋上,趙丙真看著陳尋倔強的眼神,冷聲道:“眼中有恨,留你不得。”
陳尋咧嘴笑道:“去你大爺的,把我弄到這裡也沒想讓我活吧。”
陳尋還真猜錯了,方聖藜本想一舉將陳尋擊敗,然後佈下手段讓其充當皇室內鬼。
趙丙真抬手,元力長槍凝聚,他搖搖一指,僅憑這一槍,足以將陳尋抹殺。
唰!
長槍襲來,陳尋只能看到一絲白痕,無需顯露聲勢,僅憑這樸實無華的威力就足夠了。
危急時刻,一隻手掌握住了長槍,使其難以寸進。
趙丙真心神震動,看著忽然出現的陌生人影,有些難以置信。
這可是魂橋,他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不經施術者允許強行降臨的,要是誰都能上來,這道禁術豈不是成了笑話。
一名身穿道袍,頭戴木簪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著趙丙真,元力凝練的長槍彷彿玩具一般,被其隨手震碎。
“以大欺小,可不是好習慣。”
男子輕輕跺腳,魂橋驟然崩塌,趙丙真身影消失,被強行踢了出去。
船艙中,趙丙真面前的香燭破碎,雖然這靈物有使用次數的限制,但是也不該毀壞得如此之快。
趙丙真魂歸本體,眼中閃過驚懼之色,此人實力怕是還在師尊之上,斷然不能招惹,隨即下令道:“快回淨初國!”
飛舟轉向,朝著碩方國外快速駛離。
“多謝前輩相救。”
陳尋恭敬地行了一禮,此刻他腳下已無魂橋,是男子強行拖拽著陳尋,他才沒有返回肉身中。
“你練的什麼功法。”
陳尋一愣,隨即答道:“霜河經。”
“寒道功法?那你哪來的陰陽道傳承。”
“僥倖得到的。”
陳尋三言兩語將情況介紹了一遍,男子眼中閃過讚歎之色。
“想不到,這種地方還能有個好苗子,沒有功法能夠修煉到這一步,實屬天才。”男子正是被陳尋剛剛那一劍吸引而來。
“前輩,您?”
男子笑了笑,只見其身上陰陽二氣湧動,赫然也是一位陰陽道的禁術師。
“可願拜入太虛觀門下?”
陳尋想起來,焱靈霄曾經和他說過這個勢力。
陳尋稀裡糊塗道:“弟子願意。”
“現在稱弟子為時尚早,你能夠活著抵達太虛觀才能入門。”
“敢問前輩,太虛觀在哪裡?”
“渡真域。”
陳尋茫然,他連海角域周邊的幾個域名字都沒完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