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石碑上之人,都是身上有熒石的了。”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對此將信將疑,懷疑是河伯府為了分化他們設下的陷阱。
畢竟圍攻河伯府的數十位禁術師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名字浮現在石碑之上。
“石歧,本座是不是說過,熒石放在你們手中不安全,先交到我手裡,回到宗門再發放給你們。”
一位白髮蒼蒼的禁術師看向了身旁的年輕弟子。
石歧面色平靜道:“長老,這分明是河伯府的詭計。”
老者陰惻惻道:“開啟你的方寸物。”
石歧的臉色陰沉下來:“長老,宗門之中還未有過隨意盤查弟子方寸物的先例。”
“開啟。”
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此刻在外,他就是宗門。
石岐緊了緊拳頭:“好,既然長老執意要看,那就請吧。”
石歧扔出一個布袋。
年邁禁術師伸手的瞬間,布袋爆發出出耀眼的光芒,轟然炸開,劇烈的波動逼退了此人。
石歧抓住機會化作流光朝著天邊疾馳而去。
“鶴浮老狗,你強奪弟子機緣,我看你出去怎麼和宗門交待,這些廢物還以為你會留他們活口,殊不知這裡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所,此次我若不死,日後定要清算你鶴家!”
聲音在空中經久不散,戳破了老者刻意維持的臉面。
鶴浮額頭青筋暴起,他萬萬沒想到石歧居然早有準備,此人逃遁速度之快,堪比白虎師,此刻再追為時已晚。
鶴浮身邊幾名弟子目光閃爍,石歧所言讓他們心中慌亂,他們將熒石上交,一是迫於鶴浮的淫威,二也是想活著離開秘境。
鶴浮察覺到附近弟子躁動的情緒,以及附近之人異樣的眼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但還是寬慰道:“此人狼子野心,我看八成是叛入了河伯府,待離開此地後,我會上報宗門,將此子逐出宗譜。”
鶴浮試圖挽回顏面,至於旁人信不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長老聖明。”
一名弟子率先附和。
“長老聖明。”
。。。。。。
其餘幾人紛紛跟隨,此刻他們不敢跑,他們可沒有石歧那樣的速度,稍有異動恐怕就會被當做叛徒當場打殺,他們此刻只希望眾人不要散開,在眾目睽睽之下,鶴浮還不會動他們,畢竟他們代表的是華清宗的臉面。
華清宗這邊的鬧劇引得眾人矚目,為多數人敲響了警鐘,有些人心中警惕,此刻秘密暴露,身邊之人已經不可信,誰也不確定往日的親朋會不會為了熒石出手偷襲,正面的敵人不可怕,身後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
衍陣門這邊,張太白和張秋驊的名字赫然在列,但是沒有人敢對二人動歪心思,純屬找死。意外的是,泉睿的名字也在上面,趙光看到泉睿雲淡風輕的模樣,只覺得此人實在是陰險,前幾日在山上到處找人訴苦在遺蹟中沒有收穫,想不到是裝的。
讓人意外的是,還有兩名玄武師的名字在石碑之上。
陳尋詫異的看了一眼刀炎,想不到此人居然運氣這麼好。
刀炎察覺到身上的數道目光下意識縮了縮頭,他得到的那個熒石小的可憐,只有棗子大小,很快就煉化了,真是晦氣。
不過幸好,有陳師弟和自己一起分擔。
陳尋已經發現趙光、梁悅那位定均堂卓鳳長老火熱的目光,三人幾乎是同時傳音給陳尋,想要兌換他手中的熒石。
陳尋沒搭理梁悅,而是告知另外兩人熒石已被煉化,至於對方信不信,那就是兩說了。
陳尋沒注意,任思鈺正死死地盯著他,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不過並非所有碑上有名之人都在擔心,有些人是獨自行動,畢竟石碑上只是名字,除了相熟之人根本對不上號。
“諸位,本府之中存有探尋熒石的禁器,有需要的可以自取。”
一百件羅盤從門中飛出,整齊地排列在空中,有人抓來一個,只見羅盤上的指標指向了離他最近的那位碑上有名之人!
獨行的禁術師破口大罵,河伯府此舉實在狠毒,雖然嘴上罵著,但手上卻很誠實,他也拿了一個。
空中的羅盤很快就被瓜分,就連陳尋都拿了一個。
“諸位莫非是忘了今日就是來強攻河伯府,只要將其攻下,何必用熒石兌換他們的庫藏。”
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道。
“不錯,河伯府內定然有熒石庫存,隨我走!”
遊山宗的眾人率先發難,四位白虎師帶著幾位玄武師徑直衝進了河伯府。
圍觀的禁術師中有人立即跟上,也有人轉身離去,既然在外面能夠尋找螢石,何必在河伯府打生打死。
衍陣門的眾人沒動,他們在等著張太白的命令。
張太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上空,化作流光朝著河伯府內衝去。
其餘人急忙跟上,相比於單獨行動,他們更信任張太白。
就當大多禁術師進入河伯府後,河伯府爆發七彩靈光,在秘境任何位置都能看到此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靈物現世,沒有參與攻擊河伯府的禁術師朝著此地相繼趕來。
河伯府中。
陳尋站在一片迷霧之中,這河伯府不是宮殿,而是一方藏在宮殿中的小世界。
好古怪的迷霧。
陳尋的神念受到阻礙,唯有憑藉開眼,才能看清一二。
陳尋取出羅盤,陣盤瘋狂轉動,彷彿迷失了方向。
附近沒有煉化過或者持有熒石之人嗎?
陳尋總覺得河伯府此番行事透著古怪,從綺夢那性格就能看出河伯府平日在這遺蹟之中的行事風格,總不會是因為禁術師多害怕了吧。
陳尋漫無目的地在迷霧中游蕩,他並不急,有時候越急,反而越會出錯,既然不知道河伯府要做什麼,不妨順著對方的佈局前進,總會發現破綻。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現陣陣紅芒。
陳尋收斂氣息緩慢向前,只見一隻巨大的蜈蚣盤踞在前方,蜈蚣頭頂站著一人,此人陳尋見過,是遊山宗的一位長老。
只不過這位長老的模樣看起來頗為悽慘,身上遍佈血跡,腳下的蜈蚣身上帶有火紅色的裂痕,裡面流淌的似乎不是血液,而是岩漿。
但是和此人交手的那位禁術師,陳尋卻並未發現蹤跡,能讓一位白虎師陷入如此險境,顯然也是一位白虎師,就是不知道是河伯府的妖族,還是一同進來的禁術師。
“你出來啊!你出來!”
陳尋聽著此人撕心裂肺的吼聲,知道此人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他緩緩後退,不想陷入麻煩之中。
沙沙~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後面響起,數道身影緩緩浮現。
陳尋轉身,只見來人居然是吳斐等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起衝突,急忙換了個方向。
沒想到吳斐等人也變換方向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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