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趴在羊背上吞吐元氣,他身上的丹藥,在河水中掙扎的時候就吃完了,導致現在淪落到要強幾個玄武師的丹藥吃。
“多謝前輩。”
孟科踉蹌著起身,對著陳尋行了一禮。
“你的禁符,很特殊。”
陳尋從空間夾層中出來就墜落到此地,那時身下的老羊正在咀嚼孟科留下的禁符。
沒錯,孟科準備用來自保的符籙都被老羊吃了。
老羊很特殊,不吃肉食,依靠吞服草木之精修煉,孟科的禁符,材料是某種不知名的古樹樹皮,正合老羊胃口。
老羊若是連取出禁符的手段都沒有,早就餓死了。
“我是枯藏宗弟子,禁符的材料來自宗內的植被,算是宗門獨有的禁符製備之術。”
枯藏宗,陳尋沒有聽過這個宗門,應該不是城中的大型勢力。
陳尋指了指東南方位:“我說的是那裡埋的符籙,很特殊。”
孟科一愣,隨即解釋道:“那是家傳符籙,正是靠著獻上家傳符籙,才能夠加入枯藏宗。”
禁符一道傳承繁雜,孟科家傳的這道符籙,正好是枯藏宗沒有的,也算是孟家先祖對後人的庇佑,幫助孟科從一個散修成為了宗門禁術師。
“這禁符,是封印符籙吧。”
“是,此符名噬邪,祖上曾是白虎師,參與過圍殺邪祟,研製出了這道禁符,只可惜後人不爭氣,淪落到靠交換家傳符籙才能進入勢力。”
孟科臉上流露落寞的神情,孟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他這一輩,居然只有他一位禁術師。
“可否教我畫此符。”
“當然可以。”
“我要去個地方,隨我走吧,反正你也出不去。”
陳尋看了一眼天上的陰雲,猜想遺蹟應該是徹底被封鎖了。
老羊聽到陳尋要走心中喜悅,終於要將這瘟神送走了,它在這遺蹟中生活了這麼久,不管外面有什麼事它都懶得理會,心情好的時候就吃點靈植,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去找點靈植,說是與世無爭都不為過,外面打翻天它都不去多看一眼。
陳尋拍了拍老羊的脖子:“你也一起。”
“咩~”
“裝什麼山羊,三階玄武師了不會說話?”
陳尋沒好氣地輕拍了一下,這老羊自從遇到他就一直咩咩咩。
“是。”
老羊感受著來自脖頸的巨力,迫不得已按照陳尋指示的方向跑去。
兩人一羊就這麼走了兩天,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陳尋沒有讓老羊飛行。
終於,他們來到了熟悉的地方,幽雷蟾的族地。
此刻的景象已經大變,生魂就是從這裡走出,到處殘留著幽冥之氣。
老羊止步不前,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不比陳尋的威脅小。
“就是這裡,幫我護法。”
陳尋坐在水中恢復傷勢,孟科則是按照陳尋的要求,在一旁不斷地為陳尋描繪禁符。
幾天後,陳尋的手指在空中划動,試圖復現孟科的符文。
孟科在一旁看著不敢說話,怎麼說呢,這位前輩的天賦,實在是有些差,復現出的符文鬆鬆垮垮,連三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一旁的老羊在水面上揮動蹄子,很快就畫出了一枚完整符文,它得意地看了陳尋一眼,又怕陳尋揍它,一腳將其踏碎,隨後再次開始畫符。
陳尋背對著老羊,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心緒翻湧,他哪能注意不到老羊把符文畫出來了,符文凝聚的一瞬間會擾亂附近的元力,但是他只能裝作看不到,否則臉面哪裡放?
陳尋早就知道自己在符籙這一道天賦不怎麼樣,只是沒想到這麼差。
又過了幾天,陳尋終於畫出了一枚相對完整的符文,他的臉上露出喜色,當他注意到老羊那邊已經雙蹄並用,同時畫兩枚符文時,臉上的喜色散去。
陳尋悄悄散出一道元力,在水中激起紋路,破壞了老羊正在畫的符文。
老羊瞪大雙眼看向陳尋,卻見陳尋面無表情,彷彿此事根本與他無關。
老羊露出疑惑的神色,莫非是兩枚符文互相干擾了?
“前輩,這幾日空中會落下觸手,抓取禁術師和妖獸。”
孟科這幾日出去了一次,想去打探點訊息,看到這一幕急忙跑了回來。
陳尋看向空中:生魂這是發現景燎逃走坐不住了嗎?要將遺蹟的生靈全部吞噬?
陳尋彈指,十二道流光散落,化作一套陣法。
“不要離開陣法覆蓋的範圍,什麼時候天上的陰雲散了,你們就可以離開遺蹟了。”
孟科神情微動:“前輩,你要去開啟出口?”
陳尋朝著魂池的位置走去,身影逐漸下沉:“放手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陳尋不斷下沉,找到了魂池的入口,原本狹窄的裂縫,在生魂透過後變成了一個寬闊的洞口,幽冥之氣正從其中逸出。
陳尋鼎著幽冥之氣衝了進去,熟悉的陰冷感襲來,那道無形的界線已經不復存在,從進入這裡的那一刻,這裡就是魂池。
生魂依舊呆滯的浮在水中,對於陳尋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陳尋的實力勝過上次,徑直朝著水下游去。
幽冥之氣愈發濃郁,生魂的數量反而沒有剛才那麼多,能夠在這個深度的生魂,生前實力都比較強勁。
幽冥之氣侵蝕著陳尋的肉身,陳尋沒有抵抗,任由其進入密藏,密藏之中,神秘寶塔再次綻放光芒,護住了陳尋的神魂,不斷吞噬湧入的幽冥之氣。
陳尋來到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位置,取出了熒石,他要突破道勢三重!
景燎說過,以身載道,既然此刻的境界不能承載道勢三重,那他就繼續壯大神魂,在不突破的情況下,將神魂壯大到極限,以此來承載道勢三重,神魂目前的狀態明顯要勝過尋常神魂,應當足以支撐。
陳尋伸手,在神秘寶塔的光罩中劃開一條縫隙,洶湧的幽冥之氣襲來,侵蝕著陳尋的神魂。
陳尋的臉色變得蒼白,眼中的神情逐漸消退,但他還是憑藉著頑強的意識開始煉化手中的熒石。
陳尋的身上,一半明亮,一半陰暗,兩股力量在不斷對抗。
螢石碎了一塊又一塊,體內的災劫氣不斷翻湧,極黑的氣體在壓實凝練,化作了一片方圓十丈的堅實地面,似乎要形成傳說中罕見的道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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