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蝨”宛如一個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慢悠悠走上擂臺。
一登臺,柳澤鄰座的一個狂熱的粉絲就瘋了一般跳了起來。柳澤朝旁邊看了看,霍!那穿著簡直就是另一個生化魔人!臉上佈滿了塗鴉,比臺上那位還要誇張。
“陰蝨”的對手,比“陰蝨”的動作還要慢,磨蹭了半天也沒有上臺。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畏懼。
“感染他的御獸!感染他的御獸!感染他的御獸!”狂熱粉絲大喊道。
所有“陰蝨”的粉絲好像聽到了什麼關鍵詞,也都跟著一起高喊:“感染他的御獸!”
柳澤見另一邊的觀眾沒有跟著一起喊,就向他詢問道:“老哥,他們喊的感染、感染的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老哥見柳澤好像從來沒有看過“陰蝨”的比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等下看比賽就知道了!他們……唉!我想不通他們為何這般漠視御獸的生命!”
擂臺之上,“陰蝨”的對手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還是站在了“陰蝨”的對面。
很奇怪的是,他只召喚了一隻白銀級的催眠羊,似乎沒有一點勝負欲。
“陰蝨”輕輕抬了抬手,一個漆黑的傳送陣顯現出來,黑霧瀰漫,一個黑影緩緩從傳送陣裡走出來——
殭屍帶菌者!
這扭曲的怪物出現的那一刻,全場又是一震。
“陰蝨”的對手明顯後退了一步。然後命令催眠羊向殭屍帶菌者發起攻擊,自己則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即將發生的戰鬥。
殭屍帶菌者腫脹的右臂釋放出紫色的毒氣,如輕煙一般纏繞住向他發起攻擊的催眠羊。
催眠羊的動作戛然而止,毒氣侵入催眠羊的體內,它粉紅色的身體瞬間變成了黑紫色。
催眠羊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個擂臺。
催眠羊已經變得黑紫的身體流出膿水,原本活生生的一隻御獸居然漸漸變成了一灘腥臭血肉。
催眠羊的主人也吐出一口鮮血,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這一刻,柳澤總算理解那所謂的“感染”是什麼意思。
彷彿是一出好戲進行到高潮,臺下的觀眾也變得更加興奮。
柳澤緊皺眉頭,這場戰鬥,不,或許稱為虐殺更準確,實在有些殘忍,令人不適。
鄰座的老哥已經不忍再看,起身離開了座位。
柳澤又看了看秦凌霜,秦凌霜眼中也盡是厭惡的神情,兩人對視了一眼,也跟隨這位老哥一起離開了觀眾席。
柳澤心緒有些煩悶,想到了那些排著長隊購買御獸的人,又想到了觀眾席上那一張張興奮到讓人覺得不適的面孔。
“是不是覺得想不通?”走在前面的老哥突然開口道。
柳澤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回應:“確實,這樣的戰鬥……還有那些狂熱的觀眾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柳澤能理解極個別人會崇尚這種毀滅,或者以此來填補釋放內心惡念的慾望。然而這樣集體性的瘋狂,還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老哥嘆了口氣,“這樣一座小小的擂臺,無限放大了他們心中的暴戾和瘋狂,雖然他們的肉體還禁錮在觀眾席的一張張椅子上,心中的魔鬼卻被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