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腦袋，讓自己雜七雜八的想法稍作停歇，“總之注意些。”
“知道了。”梟漫不經心地答，看起來十分懶散。
“你這是怎麼回事，最近一直無精打采。”
“白忙活一個月，你還精神得起來？”燭火閃爍，影子在他的臉上搖晃，顯得他頹喪的笑容都有些意味深長。
蘇羨無言以對，牆上拉著的長長的影子裡，屬於她的肩膀早已落了下去。
“我今日沒查出什麼，書房內沒有可疑檔案，沒有暗道密室。”她的聲音也低落下去。
“這邊也沒什麼，和所有人看起來關係都差不多。”
“罷了。”蘇羨起身準備離開，“沒什麼事就十日後巳時見吧，有什麼發現再緊急聯絡。看樣子我著實沒必要總是大半夜往這裡跑——不如睡覺。”
梟看上去沒什麼力氣地擺了擺手，話都少了許多。
另一邊，江渙微微睜眼，看著半跪於自己腳下，頭快埋進地裡的雲隱，感覺自己頭上的血管也隨著燭火跳了兩下。
“你再說一遍？”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夾纏著一絲啞。
“屬下無能，跟夫人的時候……跟丟了。”
“跟了多久暴露的？”
“屬下不知。”他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下去，“夫人輕功很好，步伐始終迅疾，屬下一直跟到一間……一間酒樓，跟進去後就沒了蹤跡。”
“什麼酒樓？”
“綺夢苑。”
江渙頭上的青筋的跳動之勢似乎更加明顯。好一個綺夢苑，她一個女子，大晚上不睡覺去逛花樓？
“你的身份可曾暴露？”
江渙感受到自己心口逐漸聚起的一團火，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動氣。
“不曾。”雲隱飛快答道，“屬下躲在遠處的一段城牆上，恰好在夫人所往的方向，是以過了一段時間才跟上。”
江渙捏捏眉心，“不要再嘗試跟蹤了，用別的方式去查。”
他的夫人，讓他更刮目相看了一點。
“風翎。”
風翎還處於今日的第三次震驚之中，被雲隱提醒才回過神來，忙低頭應答。
“你最好管好你自己臉上的表情，別在夫人面前給我露出半點端倪。”
他急聲允諾，抿起自己的嘴，可眼睛裡還是寫滿詫異。
他看向面無表情的雲隱，心裡知道這傢伙臉上看不出，但今日怕是受挫得厲害。
不過那個風吹就病的夫人，居然能把一個培養多年的暗衛甩開？那可是雲隱。
他腦子裡好像被誰放了一口大鐘，重重地撞了一下，餘波一圈又一圈，蕩得他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