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翎撓撓頭，“非要說的話……”他想了想，“主人從衙署回來，無事就會去書房看書練字。”
竹影不算滿意，但也還是又露出笑來，把扇子遞還給風翎，恢復成了羞澀話少的模樣，“謝謝風翎大哥，你……你不要告訴主人，夫人說要給主人驚喜。”
風翎點點頭，看著她遠去的小小的瘦弱背影，“沒想到她還挺倔。”
“王管事，你來這裡多久啦？您在這兒待得時間比我長，我想多和您學學。”
前院內，梅香十分有眼色地跟在管家身邊，不時地幫些小忙。
“嗨，我也比你長不了多久，二月中和宅子一塊兒置辦來的。不過小丫頭肯吃苦好學是好的，我就是年輕時肯學肯幹，才從小家丁一步步到現在……”
“那您來以後，可瞭解主人喜好？”梅香忙調轉話題。
管家一副瞭然的模樣，“夫人這是終於心急了？這才對嘛，新婚夫妻，哪能一直這樣生分著……”梅香聽他絮叨半天，終於要說到重點，“不過主人確實公務繁忙，之前常不在府中，回來後最多就是在書房，平日裡吃食照顧上面都沒什麼特別叮囑的……”
梅香見他越說越遠，知道也問不出更多，忙道謝後腳底抹油，說是要去照顧生病的夫人，溜了。
但她也沒死心，又在府上尋了幾個人，卻不是來了一月，就是剛來三天，沒問出什麼別的來。
感覺顆粒無收的她悻悻往夫人的院子裡走。
“我……喜歡什麼？”江渙身子有些僵，一時有幾分茫然。
“是呀。”蘇羨點頭，“夫君總不能一心只想著衙署公務，而沒有一點自己的喜好吧。”
“自然不能。”江渙頓了一下，“在下對書法頗為喜愛。”
蘇羨眼前一亮，簡直是她可以光明正大進書房的好理由。
“那……”蘇羨自然地抓起江渙的衣袖，略微低頭作羞赧狀，“改日可否讓我見識一下夫君的字？”
“咳咳。”江渙不自然地咳了兩下，“夫人若是喜歡，何時想看都可。”
蘇羨瞥見他右手半握，官袍一角都抓皺了幾分。
她唇角更彎，抓著他袖子的手改為輕環，故意將語氣拖長了些，“夫君待我真好。”
雖然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看見江渙的反應，就快藏不住笑意。
“夫人和主人這兩日親近許多。”梅香牽著竹影，在院門口站著偷看。
“話本子上說，這叫琴瑟和鳴。”梅香悄聲說。
“你們為何不進去？”風翎在她們身後突然出聲，嚇二人一跳，險些將藥打翻在地。好在風翎動作快，沒讓液麵晃動的藥碗灑出半滴。
“你這呆子，可不要打擾他們二人。”梅香拽住他。
“什麼打擾，我只知夫人的藥冷了就不好了。”他大步流星。
笑話，哪有什麼琴瑟和鳴，主人明明一臉嚴肅，他就沒怎麼見過主人那麼不自在的樣子。
“主人，夫人，藥已煎好。”
蘇羨悶悶不樂盯著藥碗，平時可沒覺著半日過得這樣快。
一同用過飯後，江渙道不再打擾蘇羨休息，往自己院內走去。
“主子，我覺得夫人有些怪。”風翎悄聲道。
“怎麼？”江渙面上笑容逐漸斂去。
“今日竹影來找我打探您的情況。夫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需不需要調查一下？”
“問了些什麼？”
“問您的喜好，像是在刺探資訊。”風翎拍拍胸脯，“放心吧主子，我什麼有用的都沒透露！”
江渙瞥他一眼，“你倒是有幾分聰明。”
可風翎怎麼覺著，聽起來不太像是誇他。主子最近的情緒，有些難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