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帝聽了單揚的話,陷入沉思,他甚至在思考,單揚的判斷到底可不可信。
單揚雖說投靠南疆時間不長,但相處以來,南疆皇帝也算了解單揚的性格,那純粹就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研究毒術”的人。
之前在北狄的時候,單揚就是一門心思研究毒藥,甚至在寒州雪山弄人體實驗,就為了研製出各種天下奇毒。
來了南疆之後,單揚的任務也是製毒,無非是將蠱蟲與毒術相結合而已。
這樣一個人,很純粹,他的世界裡只有毒,所作所為都與毒有關,不管是做人體實驗,還是用毒殺人,總歸都是毒。
他對人情世故並不是很懂,更對陰謀詭計不在行,讓他去試探那個女人,並不是因為他深諳其道,而是因為只有他才認識蘇落葵。
但……沒有試探出任何破綻。
究竟是那個女人沒有破綻,還是那個女人偽裝的太好,好到單揚看不破?
真的有這麼巧合嗎?
當皇帝的都多疑,南疆皇帝也不例外,直覺告訴他,在兩國即將交戰這麼敏感的時期,突然冒出來一個從大安國來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可疑?
“你下去吧,繼續加快蠱毒的研製。”南疆皇帝吩咐著。
單揚拱了拱手,躬身離開了。
沈憶舒並不知道單揚和南疆皇帝的對話,她繼續在宮裡待著,每天除了搗藥、煉藥,在暗衛和宮女的監視下生活。
這樣的日子足足過了七日。
七日後,南疆皇帝派去大安國打聽情況的人回來了,並帶回了關於蘇落葵的情報。
“陛下,請過目。”手下呈上了情報。
南疆皇帝拿過一沓紙,一張張的看了起來,上面寫的正是關於蘇落葵的生平。
與沈憶舒之前說的都對的上,在何烈死後行走江湖,乾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松城大疫。
只是這份情報,在蘇落葵流放途中,殺死官差逃走之後就沒有了。
“這什麼意思?”南疆皇帝問著。
手下回答道:
“啟稟陛下,這份情報是我們能在大安國查到的所有關於蘇落葵的資訊,從線索來看,蘇落葵逃走之後的事情就查不到了。”
“但是我們根據那位姑娘之前說的,她逃到邊陲小鎮,被兩個昔日的忠僕所救,到後來透過宛城西南部的密林群山,抵達南疆,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們去了邊陲小鎮,找到了那兩個忠僕,她們承認收留了蘇落葵一段時間,不過前不久蘇落葵就離開了。”
“我們也派人按照那個女人穿越群山密林的路線走了一遍,確如她所言,在穿過密林之後,會有一條隱蔽的小道,通向一個村子,村子裡空無一人。”
“村子另一頭,有下山的路,再翻過一座山,便到達了南疆境內,這條完整的路是行得通的,只不過等閒不會有人能從密林經過,也很少有人能從密林活著出來。”
“看樣子,那位姑娘說的應該屬實,若不是被通緝又怕被當成細作,她不會冒險從密林群山中透過。”
南疆皇帝聽了手下的話,開口問道:
“山裡那個村子,查過了嗎?”
手下點點頭,說道:
“回陛下,都仔細查過了,那個村子空無一人,但是有居住的痕跡,而且屋裡傢俱之類並沒有落很厚的灰塵,想必是人剛離開不久。”
“根據那位面具姑娘所說,她到村子裡的時候,村民們因為水井中的毒,死傷無數,不剩幾個人了,她怕自己的面容洩漏出去,所以把村子裡剩下的人殺了,又用了化屍水毀屍滅跡。”
“屬下仔細檢查過村子,水井確實有毒,那毒似乎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切痕跡都與那位面具女子說的對的上,而且她來南疆的時間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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