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吏部尚書一臉為難,開口:
“回陛下,宗人府和翰林苑雖說多為虛職,但大多都是對曾經為大淵立過功的功臣良將之後,隨意裁撤牽連過深,恐會造成不好影響。”
“王尚書說的不錯,功臣之後絕不可輕易裁撤!”
“陛下萬萬不可!”
“……”
在吏部尚書說完後,不少大臣紛紛站出來附和反對。
看著近七成反對之人。
女帝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不過她還是不滿道:“那也只是他們父輩為大淵立下的功勞,不應庇廕後代才是!”
這時,最前方披甲挎劍,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安世崇,忽然睜開眼睛看向女帝:“陛下可知,那裡面有多少烈士之後?”
“如此對待烈士之後,豈不是令這些大淵英雄死不瞑目,豈不是讓萬民寒心?”
安南將軍安世崇,曾經一人率軍馬踏南嶺上百異族,從而被先皇特賜劍履上殿。
此時,他看向女帝的眼裡沒有絲毫敬意,反倒流露絲絲傲然:“裁撤官吏不是兒戲,還望陛下多多思慮才是!”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在暗戳戳說女帝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呢!
女帝秀氣的面上擠出一絲笑容:“安將軍所言頗為在理,是朕思慮不周了。”
雖然女帝面上在笑。
但就在旁邊的李洛分明看到,女帝在龍騎上的手,捏緊了拳頭又鬆開。
默默看著這一切,李洛在忍住不心裡感嘆。
這才剛開始,就處處刁難,看來女帝的形勢不容樂觀啊。
國庫甚至窮得連工資都發不起,簡直離了個大譜!
就在李洛以為沒人支援女帝的時候。
站在最前面的一箇中年忽然看向安世崇,問道:“本相如果沒記錯,月前正是安南將軍提奏說南嶺異族作亂,需要增發軍餉以採納甲冑糧草,從而得到了不少朝臣贊成的吧!”
安世崇眼中一閃,看向左相寧中言:“是本將軍提奏的又如何?”
聞言,寧中言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可嶺南邊境之地與上百異族接壤,多年以來幾乎天天都有摩擦發生,為何這次要增發雙倍軍餉?”
“還是說,安南大將軍當年馬踏嶺南百族,並未有什麼實質效果,以至於如今還餘力進犯我大淵國土!”
見左相寧中言,突然出來質疑安世崇。
一眾大臣眼中都露出詫異之色。
畢竟,以前在他們眼裡,身為左相的寧中言一向不會輕易站隊,更不會選擇得罪手握軍權的安世崇。
而安世崇聽見這番話,雙目豁然一瞪,怒嗆道:“寧中言,你一個文官懂個屁!”
“當年老子上陣殺敵的時候,你就只會拍先皇馬屁,現在連本將軍的戰功都想抹去了。”
說著他掃視滿堂文武:“我軍中兒郎為朝廷拋頭顱撒熱血,難道就合該去送死,甚至是被餓死不成,哪裡來的道理!”
眼見氣氛越來越差,甚至即將演變成一場罵戰。
女帝冷聲開口:“夠了!”
隨即她看向戶部尚書,道:“宗人府和翰林苑歲俸一事,等什麼時候國庫有錢了再說,反正都拖了這麼久,再等等也不礙事。”
之後她看向禮部尚書:“葉尚書,你所奏何事?”
禮部尚書站出來回道:“回陛下,昨日大巨國使團傳來新訊息,預計三日後就將抵達帝都,還請陛下指派人手接待!”
聞言,女帝疑惑反問:“朕沒記錯的話大巨國乃一小藩屬國而已,既然是大巨國使團到達,葉尚書你身為禮部尚書,自行安排接待便可,為何找朕要人?”
禮部尚書葉巡臉上頓時露出歉意,開口解釋:“陛下有所不知,半月後乃重陽祭,如今我們禮部都在忙於此事,就連鴻臚寺也是如此,一時……找不到人手。”
皺了皺眉,女帝看向一眾朝臣,問道:“可有人願意勝任?”
然而滿堂朝臣無一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