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叟看到這和尚一樂,然後笑著打了一個稽首:“陌老別來無恙!”那個僧人走到近前也還了一禮:“阿彌陀佛,一別十餘載周施主別來無恙。貧僧已經出家在伽藍寺,法號三斷。”
天機叟聽完先是一愣,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個和尚一眼:“你這個老東西會出家,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嗎?當年子勿語大師說你有慧根,想收你當個隨身的小沙彌,你都沒答應。怎麼?現在後悔了?”
這個自稱三斷的和尚微微一笑:“師傅曾說我與佛有緣,我以遲暮之年入伽藍寺,斷紅塵、斷殺戮、斷執念。佛說一切功名只是鏡花水月。三思師兄替師傅把我收下,貧僧法號三斷,周施主切莫再說從前。”
天機叟聽到三斷的話依然面色古怪的看著他,不過也僅僅過了一小會兒天機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哈哈大笑了三聲:“你不說你的法號我還想不起來,你這個老不死的還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別忘了我可是天機門的門長。子勿語大師的舍利快出來了吧,你這麼死皮賴臉的拜師當上徒弟是想分舍利子吧。”
三斷和尚聽到這話也哈哈一笑,放下了出家人的架子說道:“你管我死皮賴臉還是什麼,反正老子現在是正兒八經三思老和尚的師弟,現在我是見人長一輩,周理,叫聲師叔聽聽!”
“我呸,我道家的師祖可不是你們這些光頭,想讓我叫你師叔,我還怕你折壽,廢話少說,不就在這等著報十年前那一指之仇嗎?趕緊緊緊褲腰帶,你周爺爺來了!”
說完天機叟飛身跳下紫電。左手護前胸,右手的玉竹杆向前一探點三斷和尚的肩胛穴。三斷和尚不敢怠慢,側身閃過玉竹杆的尖頭,左手探出兩個手指頭去夾這已經近在眼前的竹杆。這要是被夾住了,三斷和尚就著天機叟的前撲之勢就可以直接把他給帶到懷裡。天機叟冷笑了一聲,右手抖了一下。竹杆的韌性非常好,這一抖直接逼著三斷已經探出的雙指不得不撤了回來,天機叟看他撤回了雙指,右手把竹竿一橫,鎖三斷的哽嗓咽喉,橫在胸前的右手去探三斷的小腹。這下三斷可不好受了。以竹杆的韌性,他一隻手未必能抓得住,而要是分不出一隻手去擋天機叟的左手他肯定要吃大虧。她們這種君子鬥誰先後退一步都算是輸。三斷眼看小腹就要中一掌,眼中兇光一閃。右腳狠狠的跺了一下地面,整個人拔地而起。天機叟一招走空,抬頭看著已經俯衝而下的三斷和尚喊了一聲:“奪光印!”就見三斷左手有一團金黃色的光團猛然閃了一下。
杜傑正看得出神,猛然被這強光一照,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全變成耀眼的金光,金光之強眼睛閉著都有一種被灼燒的感覺,眼淚止不住的開始流下來。杜傑心裡大驚,不禁有些擔心起師傅的安危
。等過了一小會兒,杜傑終於覺得眼前已經沒有這麼強烈的金光了,努力的嘗試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還好,起碼眼睛沒有被剛才的強光燒傷。他急忙轉過頭去看自己師傅那邊,只見樹林旁邊只剩下天機叟一人,自己的青鬃馬和紫電還有三斷和尚已經蹤跡不見。
杜傑走到前去扶住天機叟:“師傅,您老人家沒事吧?那三斷高僧呢?”
天機叟看著伽藍寺的方向搖了搖頭:“陌修果然是練武的奇才,這早已失傳的鎮海七印居然會被他研究出來,若不是他一心想要報滅門之仇,恐怕已經是一派宗師了吧。可惜啊可惜!”
杜傑聽了不知所以,又小聲的問了句:“師傅?您沒事把?”
天機叟揮了揮手:“沒事,剛才那老和尚已經回伽藍寺了,我們也啟程去把,先去把火靈它們救醒,看樣子剛才在奪光印下吃了不少苦頭!”
杜傑忍不住問了句:“師傅,剛才三斷高僧用的什麼招式,我怎麼一下子就覺得眼前全是金色,耀眼的很。”
天機叟想了想說道:“這是當年蓬萊山七傑的不傳絕藝,名為鎮海七印。剛才陌修用的就是這七印裡的第五印,聽說當年蓬萊七傑用這七印除掉了三十三個山頭的水賊才搶下那蓬萊仙山,不過沒過幾年,就被另一波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高人給踏平了蓬萊山。當時七傑奮起反抗,不過最後聽說這撥人武功極其高強,七傑被這撥賊人給滅了滿門。自那以後,這七印算是真正在江湖上失傳了!”
杜傑聽完問道:“師傅,既然是人家七傑的不傳之謎,那怎麼三斷師傅會這鎮海七印,難道這三斷是……?”
天機叟點了點頭:“不錯,陌修的確是這七傑唯一的後人,當初因有事出去了一段時間,等回到家裡,自己的父母和叔伯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惜了這麼一個練武的材料,這麼多年,陌修一直跟無頭蒼蠅一樣尋找著當年的殺父仇人,奈何蓬萊島離中原太遠,我天機門也愛莫能助!好了,徒兒,我們今日去伽藍寺留宿,你去把青鬃和紫電尋回來,我們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