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阿婆等進入擂臺之上,便開始閉目養神,就算是杜傑被蟲巢完全覆蓋的時候也一眼都沒看到擂臺之上。如今更是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發。
司命冷笑一聲,剛要繼續說。魏存華先開了口:“此陣阿朵這邊壞了規矩,司命這邊勝。”不過她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如今是死鬥,你們難道還沒有覺悟?指望阿朵最後認輸嗎?”
聽到魏存華的話,司命這邊剩下的幾人臉色微變。
回過頭來再看擂臺上的杜傑,此刻他已經恢復正常。他拎著槍,輕輕擦拭了一下。那些死去的蠱蟲便如飛灰一樣落了下去。隨後收槍走了回去。
昨夜苗阿婆在傳蠱之前曾對幾人都進行過測試,芽兒的體質阿婆早就知道,明鳶也是非常適合苗蠱。但是當測到杜傑的體質苗阿婆竟然有些躊躇,杜傑的體質跟蠱術有些相剋,若是強行修煉,可能還會適得其反。但等到檢測氣血之時驚歎發現杜傑的氣血竟然如此之旺。這麼旺的氣血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類,倒和山林中的猛獸有些相像,如此旺的氣血,苗阿婆立刻想起來更適合杜傑的血潮。
血潮嚴格來說不是苗蠱,甚至也和絕大部分蠱術完全不同。它透過剝奪其他人的體魄氣血來壯大自己,是最基礎的蠱術。但是自動被創立出來以後鮮有人修習,因為這蠱術完全是被動觸發,而且若遇到氣血比載體更旺之人,反而可能會反噬自己,而壯大對方。
如今竟然真的在和天隱的比鬥之中被動啟用了,雖然他一直不太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蠱術,但是啟用的那一刻,杜傑竟然出現了少有的疲憊之色。但隨著血霧慢慢回到了身體之中,這種疲憊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就如同一個乾枯的水池慢慢又蓄滿了水便的充盈起來。
原本這次是杜傑沒考慮會觸發血潮,聽苗阿婆的意思血潮最開始的時候需要用身體溫養,沒有個三年五載根本成不了氣候。可是沒想到天隱的蠱術將血潮給觸發了出來。即便是毫無基礎的血潮,竟然也將天隱的蠱術剋制得死死的。
司命有些不死心地問道:“這蠱術和苗蠱有些大不相同,阿婆這些年看來是下了不少功夫。”
苗阿婆此時還是未開口,但是明鳶卻說道:“早知道你會有這一問,今日告訴你也無妨,這是禁術。”
“禁術?苗蠱的禁術我知道的七七八八,根本沒有這麼邪門的禁術,那血霧裡面難不成有蠱蟲嗎?”
明鳶嗤笑一聲:“自從苗人繼承了苗蠱,就在嘗試苗蠱不同的手段。其中自然有一些威力極大的蠱術被開發出來。我一個外人都知道,苗蠱千變萬化,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蠱術。你又不比其他人多一個腦袋,怎麼你能創造出新蠱術,其他人難道不能嗎?你一個人怎麼能懂苗蠱全部的。”
司命聽著這話,眼睛一錯也不錯地盯著杜傑。最後冷笑道:“說的是,受教了。”
此時魏存華早已命人將祭臺重新收拾乾淨,見兩邊不再有異議才說道:“那開始第二陣吧,既然第一陣是司命這邊先派的人,那阿朵這次你們先來。”
明鳶這邊幾個人耳語了一番,最終芽兒走到了擂臺的中間。
“請!”
司命等人見是芽兒上了擂臺,身後的一位壯漢便收拾了收拾,芽兒見狀暗自說道:“果然是他,不死狂梟!”
可還沒等到狂梟上場,司命身邊的女子便說道:“道主,我看還是我來吧,既然躲不掉,不如快刀斬亂麻!”
司命這邊的眾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女子:“你去?……也罷,那下手要快。”
女子聽完點點頭,走到擂臺之上。芽兒見他們臨時居然換了一名女子,那這人一定就是惑心仙子了。他回過頭看了看明鳶,明鳶也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她沉吟片刻才說道:“芽兄,假作真時真亦假。不可欺心。”
芽兒點點頭,隨後鄭重地回過頭看著惑心仙子。此時惑心仙子扭著腰走到擂臺之上,隨後將身上的斗篷也褪去,露出容貌。
即便是已經知道了她的功法,但是看到她的模樣,眾人還是一陣恍惚。芽兒盯著對面的惑心仙子,嘴上卻說道:“我最在意的人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