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們趕在艙門關閉前五分鐘上了飛機。
宋凝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跑道,一言不發。
另一邊,傅東擎跟空姐打了個招呼。
很快,空姐就拿來了毯子和熱水。
“阿凝,你喝點熱水,會舒服一點。”
宋凝不想再跟他多說話,接了過來抿了一口,算是應付他。
空姐問:“小姐,需要幫您把水杯收了嗎?”
“嗯,謝謝。”
傅東擎說:“不用,我留著喝。”
空姐提醒道:“先生,這個杯子這位小姐已經用過了,我可以重新幫您倒一杯熱水的。”
傅東擎則是說:“她是我太太,我用她的杯子就可以。”
空姐笑著點頭,離開了。
宋凝瞥了他一眼,“我是宋凝,不是誰的太太。”
傅東擎把毯子蓋在她的腿上,“至少現在還是。”
“以後肯定不是。”
“那就以後再說。”
飛機開始慢慢滑行,宋凝閉上眼睛,靠在座椅靠背上假寐。
傅東擎就著她用過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感冒了。”
傅東擎問:“還要毯子嗎?”
“我的意思是,你用我的杯子喝水,有可能會傳染給你。”
“感冒病毒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我這次的感冒病毒確實很厲害,丁予期已經被我傳染了。”
聽到丁予期的名字,傅東擎的神色微微暗了暗。
“為什麼會傳染給他?你們都做什麼了?”
宋凝突然惡向膽邊生:“你覺得呢?”
傅東擎先是眼中醞釀著憤怒,過了幾秒鐘之後,他微微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還是溫柔的:“你不用故意說這種話激我,你們沒發生過什麼。”
宋凝偏頭看向窗外:“你要這麼想,那就隨你。”
“你可以下定決心離開我,但你是個慢熱的人,離開我才半個月,不會這麼快就把自己交給別的男人,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
“當然,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
宋凝說:“可我並不瞭解你。我從前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就算我們兩個感情出問題,我們也是會商量著離婚。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真的能瞞著我出軌。”
說起這件事,傅東擎有些絕望。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覺得只要一人一次扯平了就好,我甚至沒有想要跟林瀾發生什麼實質性關係……”
突然,他整個人都是一僵。
那個時候,他到底是怎麼鬼使神差的呢?
他記得,在收到宋凝和吳教授從酒店裡並肩走出來的那張照片後,他憤恨不已,約了最好的哥們丁予期出來喝酒。
那天晚上,丁予期很夠義氣,陪著他一起喝到了天亮。
到了最後,兩個人都爛醉如泥,神志都有些不清晰了。
他趴在吧檯上,痛苦地灌下最後一杯伏特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可能跟阿凝分開,我不能沒有她。可是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的紮在我的心臟上,我真的很難受。”
丁予期也喝醉了,眼神迷濛,似笑非笑,也把自己面前的最後一杯酒喝了個乾淨。
“我倒是有個辦法。”
傅東擎艱難地睜開眼:“什麼辦法?”
“她出軌一次瞞著你,那你也出軌一次瞞著她,這樣你們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