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的時候,還在下小雨,業主隊微信群裡,老王就頻頻@所有人,衛佳皇沒有第一時間回覆,立刻電話打來:“小衛呀?出門沒有?出得了啊!”
比賽地點,舊世界裡是一個超龐大的溼地公園,直接變成足球公園了,共有十塊11人場,舊世界裡生意更火爆的5,6,7,8人場卻一個都沒有。裡面的植被還健在,車子一路開去林木蔥鬱,溼地卻影去無蹤。
老王通知的是二號場地,車剛進公園領域,地上就有1到10各色的阿拉伯數字以及同色的方向箭頭指引,2是水藍色,跟著走,到岔路又會出現。衛佳皇記不清過了多少岔路口,雨已經停了,把車停下,暗贊:這停車的壩子真大,停那麼多車還顯得那麼空拉拉,比扒哥帶去的那據說是前國腳牛暗宙有股份的老窩子強多了。
想起舊世界扒了摸組織的夜場,球場的格局多是四面護欄網,當前的球場三面是三堵高大發光的水藍色牆體,另一面是看臺,看臺那面整體向外凸出一個弧度,頂上擴充套件出一個完全展開通體水藍色的巨大摺扇,扇面稍稍大過球場平面,近乎打直的扇柄略略地在兩端都伸出少許和看臺相交的地方完全密封,其餘三面牆體均頂到扇面,似乎也是嚴絲合縫。整個連起來最過分的暴風雨看起來都能遮擋,就在這時,扇面開始向一側摺疊,水藍色的頂棚一點點在消失——雨既然停了,再也沒有遮掩天空的理由。衛佳皇忍不住咋舌:當真足球統治一切麼,一個社群比賽還搞這麼高逼格。那麼低水平的較量真好意思讓天看到麼?
扒了摸回自己訊息了:“我也快到了。”
衛佳皇湊近一面牆體,伸手觸碰,感覺很薄,屈指用力彈下去,牆面紋絲不動,聲響還微乎其微,近距離完全聽不見裡面的動靜,然後發現一個更嚴肅的問題——入口在哪呢?
整個手掌嵌到牆裡面,衛佳皇忍不住一聲驚呼,跌進了場內,定了定神發現身處看臺。
登時冰火兩重天,裡面熱鬧非凡,看臺上居然還坐了有數百人,瞧著都是青壯,都沒管自己亂入,直勾勾看著場上,熱議不休。
原來正如火如荼進行著比賽,衛佳皇瞧了幾個起落,應該是明顯高於社群級別的低水平比賽,可這場上就跟殺父仇人見面動不動拿鞋釘碰鞋釘的勁頭是要幹嘛呀?
有人驚喜地嚷道:“小衛,小衛!這裡啦!”
衛佳皇抬眼望去,上面幾階的座椅上,老王正興奮地揮舞著雙手。旁邊聚攏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心中一凜:我們也是有球迷的啊?
衛佳皇再怎麼不喜歡走群眾路線,人家這麼熱忱的邀約,怎麼也不敢怠慢,趕緊拎著裝備包走到領導旁邊。
王隊讚道:“還屬小衛靠譜,臨危受命,奮勇爭先。”
衛佳皇看著他身邊一水的阿根廷藍白間條衫,大喜:“奮勇是奮勇,‘先’沒爭到。前輩們到了七七八八了吧?今天這個陣容,不但不用少打多,我也可以安心守飲水機了!”
老王堅定地搖了搖頭:“確實不用少打多,但是剛剛夠,穿衣服的人多,好幾個是打不了來助威的——來,我給你們相互介紹,這位是......”
每等介紹完一個,衛佳皇就機械地上前寒暄,到了約摸第十個的時候,餘光往那人看了眼,便聽到說:“這位是樸鷲,朴樹的樸,禿鷲的鷲——”
衛佳皇就差沒蹦起來:“他也能上?”
老王見他居然質疑好容易拉攏的第十一人,不高興了:“人家就帶個框架嘛,你這小身板也不像能踢球的,還不照樣踢?”
衛佳皇擺手:“我的意思是,王隊不是說有一個不是業主就算棄權麼?”
樸鷲一臉無辜:“可我就是業主啊,今天下午才剛剛落戶,衛兄就要硬生生給人家取消麼?”
衛佳皇臉面堆滿笑,借示好的擁抱湊近低聲道:“神童兄,幹嘛陰魂不散?您這樣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麼死纏爛打的有意思麼?別在我眼前晃了好不好?“
樸鷲熱情回擁,也咬耳道:“因為覺得衛兄說的在理,踢過才會明白,所以我來了。”
老王嘖嘖稱奇:“你們瞧瞧,小衛這麼一個內向的面相,小樸這麼一個高冷的氣質,這兩人在一起敘不完的家長裡短,一見如故啦?”
言者無意,隊友聽到就警惕了:莫不是一對死基佬?別的還罷了,一會入場式什麼的可不要鬧什麼么蛾子哦。
這時,老王5歲的兒子嚷道:“爸爸!擔架又進去了!你一會千萬別也被抬下來啊!”
此言一出,隊友們面沉如水,老王恨不能扇自己兒子。衛佳皇一來就見識了下面尬鞋釘的比賽,已然麻木倒沒有在意,旁邊的樸鷲卻悄無聲息掀衣亮肚,鬼鬼祟祟塞了件東西進去,還有一搭沒一搭鼓搗了半天。
死球時間,場上吵了起來,聲響最大的竟然是臥草的傷員,只見他強自掙扎,死賴在草上不起。
醫護人員不敢用強,一時只得撤手。
臥草隊員便叫:“用不著你們,退下吧!我能堅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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