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何其驚世駭俗!
在李世民的視野之中,陡然間閃耀起一抹璀璨的金輝,那金光猶如天際海平面躍出的一輪烈日,又似劃破夜空的流星,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與光芒。
初時,那金光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光點,宛如遠方星辰的一抹微光。
然而,隨著它逐漸升高,光芒愈發耀眼,如同晨曦初照,瞬間照亮了整片海域。
緊接著,這道金色的劍光猶如脫韁的野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陰葵派前學門血手厲工所在的大船而去。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彷彿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轟!”
一聲巨響,金色的劍光以電光火石之速劈下,其速度之快,幾乎超越了人眼的捕捉能力。
陰葵派的大船在劍光的映襯下,顯得如此渺小與脆弱。
在那驚天一劍尚未落下之際,金光所蘊含的恐怖劍氣便已如潮水般傾瀉而下,陰葵派的一行人頓時如臨大敵。
血手厲工反應迅捷,第一時間將體內磅礴的先天罡氣調出,瞬間,他的身體被一層紫紅色、宛若實質的罡氣所包裹,猶如穿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然而,面對這從天而降的絕世一劍,血手厲工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催動先天罡氣護住全身後,身形凌空橫移,猶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當金光如流星般隕落之時,符瑤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作為陰葵派血手厲工一脈的佼佼者,她已踏入半步大宗師之境,修為深厚。
儘管那金光速度驚人,但她仍憑藉敏銳的直覺和過人的修為,在劍光落地的剎那,將丹田內的先天罡氣悉數運送至雙足,身形一躍,朝著一側飛掠而出。
然而,她身邊的七八位陰葵派弟子卻未能如她般幸運。
謝衝、凌志遠、康圳、白廣然等三代弟子,體內先天真氣在劍氣的壓迫下瞬間紊亂,彷彿被無形的鎖鏈束縛,連動彈一下都變得艱難無比。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劍氣如潮水般湧來,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只在瞬息之間發生。
如果將這一過程分解、放慢,便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當劍光距離大船還有二十丈時,大船的桅杆在劍氣的威壓下應聲而斷;
當劍光逼近至十幾丈時,血手厲工體表的先天罡氣已覆蓋完畢,符瑤紅剛剛回過神來,而三代弟子們仍沉浸在震驚之中;
當劍光僅剩十丈之遙時,血手厲工已開始催動罡氣橫移躲避,符瑤紅也緊隨其後催動罡氣準備逃離,而三代弟子們終於意識到危險的來臨,臉上寫滿了驚恐;
當劍光進入大船三丈之內時,血手厲工剛剛橫移出危險區域,而符瑤紅則被劍氣風暴所席捲,一雙長腿瞬間被撕碎;
船上的其他弟子在狂暴的劍氣下,連調動先天真氣的機會都沒有,便已被劍氣剝奪了衣物與面板,變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
當劍光最終落入大船一丈之內時,血手厲工已橫移出三丈開外,符瑤紅被劍氣風暴吹得倒飛而出,船上的幾人則被巨大的氣浪壓入甲板之中,整艘大船也開始在劍氣的衝擊下緩緩塌陷。
而在李世民等人的眼中,這一切彷彿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夢境。
劍光從天際拔地而起,轉瞬即至,直接斬向那艘三十多丈長的大船。
血手厲工在千鈞一髮之際逃出生天,符瑤紅則被劍氣重創倒飛而出。
而陰葵派的三代弟子們,則全部淹沒在了那耀眼而恐怖的劍光之中。
緊接著,那艘龐大的大船在劍光的凌厲切割下,瞬間一分為二,如同被巨刃精準地劈開。
海面在劍光的餘威下,被生生撕裂開一道三丈深、綿延數十丈的深淵,海水如潮水般向兩側翻湧,掀起陣陣驚濤駭浪,彷彿海面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撕開。
大船裂解的瞬間,無數碎木片如同箭矢般四散飛濺,從那艘原本燈火輝煌、氣勢恢宏的大船上迸射而出,劃破夜空,最終噼裡啪啦地落在海面上,激起一連串清脆的聲響,綿延不絕,宛如一場木片雨。
李世民、李靖、李秀寧三人目睹此景,皆是一臉震撼,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他們雖歷經風雨,見多識廣,但這一劍的威勢之強,仍讓他們感到難以置信,超出了以往所有的認知範疇。
數十里之外,一劍之威,竟能將一艘三十幾丈長的大船攔腰斬斷,就連宗師級別的符瑤紅也未能倖免,雙腿被斬斷,狼狽逃竄。
而大宗師級別的陰葵派前學門血手厲工,更是不敢與之正面交鋒,只能避其鋒芒。
這一劍,何其驚世駭俗!
海面上,血手厲工懸空而立,目光凝視著前方那被一劍劈成兩半的大船,以及那逐漸合攏的海面深淵。
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後背冷汗涔涔,心中震撼難平。
若非他反應迅速,及時躲避,恐怕即便是他這位大宗師級別的強者,也會在這一劍下遭受重創,甚至有可能命喪黃泉。
想到這裡,血手厲工這位殺人如麻的武林高手,也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他心中暗自思量,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斬出如此恐怖的一劍?
是獨孤求敗那個傳說中的劍魔再現,還是其他某位隱世不出的劍道高人?
震驚之餘,血手厲工心中念頭紛飛,開始揣測那神秘劍客的身份。
他腦海中迅速閃過當今天下幾位聲名顯赫的劍道大師,卻始終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他深知自己並非那人的對手,心中驚疑不定,萌生了退意。
然而,作為陰葵派的名宿,他代表著門派的顏面與榮耀。
若今日就此退卻,他血手厲工日後如何在武林中立足?
但若是繼續留下,面對那神秘劍客可能再次發出的致命一劍,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抵擋。
正當血手厲工猶豫不決之際,一道淡然自若的聲音突然在海面上響起:
“我聽說有人想拿我開刀?”
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步入他的視線之中,
“血手厲工,能躲開我一劍,你倒也有些能耐。”
說話之人,正是林平安。
他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三十里外的甲板上,與宋玉致一同賞月品酒,彷彿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劍,不過是他隨手而為的傑作。
當那抹金色的劍光在天際消散,伴隨著遠處傳來的轟鳴巨響,聲音逐漸沉寂於夜海之中。
宋玉致那張如仙子般絕美的面容上,原本掛著的淡雅微笑瞬間凝固,她手中緊握的白玉酒杯幾欲脫手,險些跌落塵埃。
約莫一刻鐘之前,正值與林平安相約賞月之時,宋玉致提早來到甲板之上,滿心期待地等候著林平安的到來。
她精心安排,不僅備下了上乘佳釀,還有各式精緻的點心,就連飲酒所用的器皿亦是價值連城之寶,足見她對這次與林平安的賞月之約是何等重視。
林平安雖稍晚於約定時間出現,但宋玉致並未介意。
待他落座,天空中明月高掛,銀色的月光灑滿海面,波光粼粼,兩人被柔和的月光籠罩,舉杯對飲,談笑風生,氣氛融洽至極。
然而,就在這時,林平安忽然微微一笑,放下手中酒杯,目光遠眺,隨即一揮手,一道金色的劍光騰空而起,劃破夜空,消逝於天際。
這便是宋玉致方才所見,令她一時呆愣的場景。
回想起林平安方才所言,提及血手厲工竟躲過了他的一劍,宋玉致心中頓時湧起驚濤駭浪。
血手厲工?
那可是比她父親天刀宋缺還要早上一個時代的武林傳奇,曾令天下正教聞風喪膽的魔門巨擘。
在她父親初露鋒芒之時,血手厲工便已名震江湖,其“血手”之名,正是源於他無數次斬殺正教天驕的赫赫戰功。
最令人震撼的,莫過於他當年挑戰道門第一人無上大宗師令東來的壯舉,雖敗猶榮。
自那之後,他閉關數十年,雖未在江湖上露面,但其威名依舊響徹武林。
“竟然是你?”
懸浮於半空中的血手厲工,臉頰如火燒般滾燙,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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