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通天河河面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佛門少林寺、道門武當派、北地劍盟、五嶽劍派……上千名正教中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平安一步步踏著虛空,向大船走去,
而俞蓮舟則依舊被林平安的飛劍緊緊包圍,動彈不得。
在場眾人,無一人敢妄言半句,整個場面充滿了震撼與敬畏。
望著林平安漸行漸遠的背影,宋青書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即便是那天空中熾熱如火的紅日,此刻也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溫度,無法驅散他內心的冰冷。
俞蓮舟,那樣一位宗師級別的強者,竟在林平安的輕描淡寫之間,敗得如此徹底。
這讓宋青書深刻意識到,對於他們這些先天、後天武者而言,林平安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只需輕輕一揮手,便能將他們徹底抹殺。
原本,佛門、道門、北地劍盟等眾多門派以為能將林平安輕鬆拿下,如同捕捉一隻無助的小綿羊。
然而,事實卻狠狠打了他們的臉,他們包圍的,非但不是綿羊,反而是一頭兇猛無比的猛虎。
“收!”
林平安穩穩地站在甲板上,背對著眾人,只是輕輕一招手,那些原本圍住俞蓮舟的飛劍便如同乖巧的鳥兒,紛紛倒飛回無雙劍匣之中。
“多謝林公子……手下留情。”
俞蓮舟面帶苦澀,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感激。
他半個身子還浸在水中,卻強撐著向林平安行了一禮,心情之複雜,難以言表。
武者踏入宗師境界後,衰老的速度會大大減緩。
俞蓮舟雖然看似只有三十多歲,但實際上已年逾古稀,他耗費了整整六十年的光陰,才修煉至宗師中期。
然而,林平安卻僅在十九歲的年紀,便將他擊敗,這讓他如何能不感慨萬分?
俞蓮舟輕拍水面,身形在半空中優雅地翻轉,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上。
宋青書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攙扶,卻被俞蓮舟輕輕搖頭制止。
隨後,俞蓮舟大步流星地走向船艙,沉聲下令:“將船隻讓開。”
他深知,連自己這樣的宗師級強者都敗在了林平安手中,其他人更是難以阻擋。
因此,他不想讓眾人白白送死,只好命令他們讓開道路。
眾弟子聞言,紛紛行動起來,迅速轉動船舵,讓出道路。
此刻,他們心中已無半點抓住林平安的念頭,只盼著他能儘快離開,好讓他們也能早日脫離這個充滿危險的是非之地。
俞蓮舟的這一決定,無疑是最明智的。
在場之人,無一能攔住林平安,留下來,只會是徒勞的送死。
俞蓮舟深知這一點,因此他選擇了讓路,既保護了眾人,也避免了無謂的犧牲。
在狂風的催動下,福威鏢局的巨型船隻緩緩張開了它那寬闊的帆布,宛若一支蓄勢待發的利箭,急欲掙脫束縛,衝向無垠的天際。
隨著風勢的加劇,這艘龐然大物在通天河的碧波上疾馳而過,速度之快,將兩岸的風景瞬間拋諸腦後。
而在少林寺的領地內,那位擅自點燃火箭訊號、名為儀琳的小尼姑,正被囚禁於一艘船艙的深處,靜待未知的裁決降臨。
她的處境雖險,但面容之上卻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與平和。
即便深知前方可能是嚴酷的懲罰與試煉,儀琳的心中卻未有一絲悔意浮現。
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彷彿已做好了準備。
這時,遠處傳來了林平安那渾厚而充滿不容置疑的聲音:
“小尼姑,你放心,若有人膽敢傷你分毫,我林平安誓必將他整個門派從江湖上抹去!”
這聲音如同雷鳴般在廣闊的水面上迴響,震撼人心。
聽聞此言,即便是剛才因師父責罵而強忍淚水的儀琳,此刻也終是情難自禁,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
她未曾料到,林公子竟有如此深情厚誼與護犢之心。
周芷若站在船艙的窗邊,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林平安那番霸氣側漏的話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她原以為林平安只是個醉心武學、不問世事的武痴,畢竟能以如此年輕之姿達到宗師境界,若非對武道有著近乎痴迷的追求,實屬難能可貴。
然而,當目睹他對儀琳小尼姑的關切之情後,周芷若方意識到,林平安並非她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她深知儀琳因觸發火箭而被少林寺控制,而林平安作為宗師級強者,其一言一行皆具分量,即便是少林寺這樣的武林泰斗,也不得不審慎對待。
誠然,即便林平安不出面,儀琳因其已拜入佛門高人門下,少林寺亦不敢輕易加害,只是暫時將其扣留。
但林平安的表態,無疑為儀琳的安危又添了一層堅實的保障。
望著通天河上林平安的船隻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周芷若對林平安的好奇與探究之心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發強烈。
這並非她有意為之,而是林平安本人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自然而然地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與光芒。
年僅十九歲的林平安,已是一位屹立於武林之巔的宗師級強者,其修為深不可測,足可與佛門、道門中那些名震天下的天驕並駕齊驅,甚至在某些方面更顯超凡脫俗。
“嘿,老兄,來,給我一巴掌,讓我清醒清醒。”
寇仲在船艙內那張略顯粗糙的木桌上,與徐子陵對坐,手中把玩著一塊饅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話。
徐子陵聞言,眉頭一挑,目光從手中的食物上移向寇仲,滿臉疑惑地問道:
“仲少,你這是哪根筋搭錯了?怎的突然說起胡話來?”
寇仲苦笑一聲,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沮喪:
“你說這世道,怎會有總鏢頭那般超凡入聖的存在?我寇仲怕是窮極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啊。”
言罷,他搖了搖頭,一副心灰意冷之態。
徐子陵見狀,心中雖有憂慮,但聽罷寇仲之言,不禁啞然失笑,翻了個白眼道:
“仲少,你糊塗了不是?總鏢頭將來可是咱們的師父,徒弟趕不上師父,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你何必如此自尋煩惱?”
寇仲一聽,眼睛一亮,彷彿被點亮了心燈,豁然開朗:
“子陵兄言之有理,如此一來,我心中這塊大石頭算是落地了。”
說完,他拍了拍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徐子陵見他心情好轉,也放下心來,咬了一口饅頭,沉吟道:
“不過話說回來,總鏢頭連武當派那位宗師級的俞蓮舟都能輕而易舉地擊敗,咱們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小角色,想要拜入他門下,怕是難如登天啊。”
寇仲聞言,眉頭一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笑道:
“好兄弟,怎能如此妄自菲薄?雖然希望渺茫,但咱們總得試試,不是嗎?就算最後無緣成為總鏢頭的弟子,留在福威鏢局,咱們也能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言罷,寇仲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船艙外走去,一副說幹就幹的架勢。
徐子陵見狀,急忙嚥下口中的饅頭,追問道:“仲少,你去哪兒?”
寇仲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去問問總鏢頭,看他是否願意收咱們兩個為徒。”
徐子陵一聽,心中湧起一股熱血,也站了起來:
“好兄弟,有魄力!我與你同去,咱們一起努力,說不定真能打動總鏢頭呢!”
徐子陵緊步跟上寇仲,心中暗自讚歎,沒想到寇仲竟有如此膽識,敢直接領著他來面見林平安,這份決斷力讓他心中暗暗欽佩。
二人未過多久,便已站在了林平安的房門前,正準備行禮問詢。
正當徐子陵以為寇仲會伸手敲門之時,卻見寇仲雙腿一曲,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同時一把也將他拉得跪了下來。
寇仲神色莊重,眼中閃爍著堅毅:“好兄弟,林鏢頭乃是我們遙不可及的大人物,咱們兄弟若不在此長跪不起,怎能彰顯出我們揚州雙龍拜師的決心與誠意?”
“言之有理……”
徐子陵聞言,點了點頭,與寇仲並肩跪得筆直,心中也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堅定。
“呵呵,這兩個小子,倒是頗有幾分意思。”房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