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消化著他話裡的意思。
難怪!牛叔能從狼口逃生,原來是他救了牛叔!
崔小七趴在床上,雙肘撐著床面,盯著剛躺下的裴寂好奇道:“那襲擊牛叔的那頭狼呢?是野狼嗎?\"
“狼的屍體扔在後院。”裴寂闔上雙眼,不再言語。
“哇塞,我去瞧瞧……\"崔小七說著起身,一隻胳膊和一條腿跨過裴寂的身體,急著要下床。
“明日看。”裴寂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崔小七撐在床板上的手突然沒了力氣,手腕一軟,整個人重重地趴在了裴寂身上。
更尷尬的是,兩人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崔小七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額頭,只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
裴寂悶哼一聲,眼睛瞬間睜開,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怒氣:“明日看!”
伸手推開崔小七。
“明日……就明日……看。”崔小七自知理虧,只好按著他的意思。
轉過身,背對著裴寂低低吐槽了一句,“幹嘛兇巴巴。”
繼續揉著發疼的額頭。
揉著揉著,實在是太困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沉睡中又翻身側躺。
裴寂聽著耳邊傳來的淺淺呼吸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泛紅的耳廓邊,他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
他將身體往床外挪了挪,半個肩膀都露在了床外。
儘管姿勢有些難受,可這一晚,他卻睡得格外踏實。
好像有這個女人在旁邊,睡得都安穩了。
昨夜雪停了,今日難得的好天氣,日光淬在雪地上,直晃人眼睛。
院子裡,小九嘰嘰喳喳透著歡快,“七姐,這狼是姐夫打的?”
見崔小七點頭,接著又崇拜道,“姐夫不用弓箭都能打死一頭狼,那是不是比姐姐你還要厲害啊。”
裴寂被小九一口一個“姐夫”吵醒。
緊接著,屋門被推開,一股子寒風鑽進屋內。
崔小七雙手攏在嘴邊,哈著白氣,凍得發紅的手輕輕搓了搓,隨後取下晾衣樹架上的外衣,走到床邊。
沒想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她對上裴寂那雙如深潭的眸子,心猛地莫來由地顫了一下。
今日一大早,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後院瞧狼的屍體。
狼是被重物砸死的。
思來想去也就是拳頭了。
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果然手背紅腫,還破了皮。
他能赤手空拳從狼口救下牛叔,肯定不是壞人,心腸也是頂呱呱的好,只是不善言語罷了。
這性格冷冰冰的不討喜,但好在是個行動派,做事可是一點不馬虎。
昨夜的那頭狼若是拿去醉仙樓賣了,估摸著也是能賣個好價錢。
今年過冬的糧食也就有著落了。
也算是他為這個家做了不小的貢獻。
崔小七在床邊坐下,掏出懷裡的藥瓶,語氣溫軟道,“放心,不是毒,消腫止痛的。”
裴寂沒有躲,是不是毒,試了就知道。
若是有毒,她就算能解自己身上的蠱蟲,那也走不出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