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空空的屋子,需要打張桌子了。
簡單洗漱一番後,吃了早飯,去了牛叔家。
牛叔瞧見崔小七進屋,掙扎著要坐起來,急急說道,“老婆子,快……快扶我坐起來。”
牛嬸連忙起身,扶著牛叔靠坐在被子上。
“七丫頭,你那相公從狼口救下我,你又從鬼門關拉我回來,叔不知道怎麼謝你,去醫館花了多少銀子?叔會盡快還你。只是這人情怕是還不起了。”
牛叔說著,眼眶都紅了。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還真是。
他若是死了,剩下老婆子一個,孤苦伶仃的咋個活。
牛嬸低頭擦了擦眼淚。
崔小七在床邊坐下,“謝啥,牛叔你和牛嬸也沒少幫我家,對了,這銀子您收下。”
說著,將一兩銀子放在牛叔的被子上。
牛嬸急忙拿起銀子往她手裡塞,“七丫頭,我們老兩口可不能拿你的銀子,我們欠你的都還不起,快收回去。”
崔小七又推了回去,“聽我說,家裡的那頭黃牛被狼咬死,賣不上價錢,只賣了二兩。”
“看病啥的花了一兩銀子,還剩這一兩,這是你們的銀子,必須收下,眼看要到年關了,得買糧食吧。”
牛叔牛嬸對視一眼,猶豫著才收下銀子。
崔小七又掏出一瓶藥丸,遞給牛嬸,叮囑了用法後,讓好好養身體。
……
崔小七走在回家的路上,眉頭緊鎖。
僅剩的一兩五吊的銀子,為家人置辦點棉衣後,也就夠下個月的人頭稅。
還得囤糧食的話,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這銀子總是不夠花,還沒捂熱就出了。
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日子再往後靠,打獵就不行了,得想其他賺錢的法子。
錢的賺,而不是靠攢。
午飯點,裴寂還是沒有回來。
崔小七本以為他跟上次一樣,晚上就會回來,可一連幾天,都不見他的蹤影。
一開始,她心裡還有些擔心,倒不是怕他不回來,而是擔心他會不會遇到危險。
不過仔細想想,他輕功很牛,打不過可以逃。
日子,照常過著。
日日去山裡打獵,但都空手而歸。
翌日,一大早。
崔小七站在院子中間,張開雙臂,閉眼面向太陽,感受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愜意得不想動。
今天她要進城給家人添置過冬的棉衣。
“七姐,在幹嘛?”
小九坐在屋簷下,一邊摘掉大白菜上幹掉的葉子,一邊好奇地盯著崔小七問。
崔小七放下雙手,轉身、睜眼看著小九,“我在享受陽光的溫度啊。”
說著,抬眼望天,天藍得沒有一片雲點綴,天氣賊拉好。
她想要不再去山裡碰碰運氣?
要是能獵到大獵物,進城還能賣個好價錢。
反正隔壁村發財哥的牛車要午飯後才進城,時間還來得及。
“小九,姐姐先去山裡一趟,要是今日獵到獵物,回來給你帶糖糕。”
小九一聽,雙眼放光,就差流哈喇子了,
重重地點頭。
……
眼看天色慢慢黑透,小九坐在屋簷下,守著炭盆烤火,眼巴巴地盯著院門瞧。
“小九,外面冷進來睡覺吧。”許巧巧在屋內喚道。
“娘,您先睡,我再等等七姐。”
許巧巧沒在勸說,這三個女兒一個賽一個地犟。
“小九,七姐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小八從屋內走出,她也是擔心崔小七的。
往日天黑肯到家,前兩次是和那個“活閻王”出去的,有危險,他定能護住,可今日一個人出去的。
“七姐沒有……”話沒說完,小九“騰”的一下站起身,死死盯著大開的院門。
一道黑影,正從夜色中緩緩走進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