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反駁!
殘陽的光線落在裴寂銀色的面具上,閃著璀璨的光。
那光好似散落進他的眼睛中,滿眼的星光,讓人移不開眼。
“看夠了?”裴寂嘴角上揚。
崔小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相公長得如此“貌美”,看不夠,一輩子也看不夠呢……”
她故意夾著嗓音,誇張道。
是拿你沒辦法,可總能噁心到你吧。
說實話自己聽見都惡寒。
“要不,相公抵在這裡,等我有錢了來贖你?”崔小七靈機一動,覺得這主意妙極了。
然而,卻對上裴寂“你找死”的眼神。
下一秒,他松……手了……
矮凳摔不疼人,只是“哎呦”這一聲的動靜,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她揉著發疼的屁股站起來,卻看見裴寂已經走到掌櫃面前,掰下面具一角遞給掌櫃的抵賬。
掌櫃樂的合不攏嘴巴。
好歹是沒有吃白食。
只是沒想到他的面具竟是銀子打的。
沒銀子就掰一點,不錯啊。
夜幕降臨,牛車在城內的大街小巷穿梭,卻始終不見小八的蹤影。
無奈之下,崔小七隻好趕去醫館。
醫館內,崔有糧醒來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靠著牆半坐著,雖然臉色依舊蠟黃,但總算有了些生氣。
瞧見崔小七,露出長輩和藹的笑意,而後更是自責。
這醫館可是燒錢,為他花這銀子不值當。
崔小七攬起床榻上的藥包入懷,“小叔,我們回家吧……”
伸手去扶崔有糧起身,出了醫館。
夜風刺骨的冷意,直往骨頭縫裡鑽。
崔小七瞧著崔有糧一身單薄的衣服,縮瑟著。
這天兒是越來越冷,明日的進山打獵給家人都做一身新棉衣禦寒。
“阿寂,你先帶著小叔回家”。
“阿寂,你先帶小叔回家,我再繼續找…”崔小七實在放心不下小八。
回去也是睡不著。
她轉頭對崔有糧介紹著,“小叔,這是我相公裴寂,他……是個啞巴。”
說完指了指腦門,“傷了腦子,不會笑,您別怕,人是好人”。
那不然咋說,這傢伙肯定不會隨著她叫小叔。
裴寂握拳的手緊了緊,突然冒出生硬的一句,“小叔…”
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女人竟說他腦子有問題。
崔小七隻覺得五雷轟頂,好傢伙學會唱反調啊這是。
崔有糧盯著那泛著冷光的面具,喉結上下滾動,顯然被這突然出聲的“啞巴”嚇得不輕。
這就是七丫頭的相公?真如她說的人挺好的?
光看表面可不像是。
“那個,他又……不啞了……”崔小七尾音咬得極重。
“哎!”崔有糧強裝鎮定應了一聲
“你趕車……”崔小七拿起板車上的牛鞭遞給裴寂。
她半扶半架著崔有糧坐上吱呀作響的牛車。
暮色四合,山路結了層薄冰,車輪牛蹄碾上去直打滑。
下坡時,車輪突然一歪,整輛牛車猛地傾斜,驚得崔有糧死死抓住車沿,藥包差點甩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