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丫妹?嫁人後靠不住。
花大翠?三個月是要休了的。
而崔小七這個土生土長的鄉下丫頭,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她的話根本不可信!
王守根始終沒有搭腔。
崔小七聽了楊大娥的話,生氣啊,可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臉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意。
心裡卻將她反反覆覆能罵個千百回。
什麼女子嫁人就是伺候男人的、呸!胡扯八道!
總有一朝,她要打破這種封建陋習的觀念。
花大翠突然從院門衝了出來,一把拽住崔小七的胳膊,力氣大得差點把她拽摔跤,
這下就算崔小七想走都走不了。
在花大翠眼裡,此刻的崔小七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說什麼也不能放走。
畢竟她看著崔小七從半大丫頭長成如今的模樣,知道這丫頭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七妹子,花姐信你,這牛車我借給你,四十個銅板我也不要,每日挪動二百斤的相公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我這腰都快疼死了。”
花大翠滿是期盼,哪怕每天能少挪幾次也好。
“嗚嗚……七姐姐你幫幫我娘吧……”花大翠的小兒子王小江抱著崔小七的腿哭了起來。
花大翠的大兒子王長江聰慧,被城內江家大戶挑去做伴讀。
村裡人背地裡沒少笑話王文翰喜當爹,白得好大兒,還是兩個。
兩個孩子都姓王,連改姓都省了。
崔小七瞧著花大翠一手扶腰,面露痛色,又低頭瞧了瞧哭唧唧的王小江。
一時間有些同情起花大翠。
無論村子裡的人怎麼風評花大翠,可在崔小七眼裡,花大翠能讓兩個兒子吃得飽、穿得乾淨,單憑這點,她就是個稱職的好母親。
不像自己的堂姐許銀花,就不怎麼管虎子,飯也是不做,虎子每日穿得髒兮兮,大鼻涕流得老長。
兩者相比,果然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花花大翠的話提醒了崔小七,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坐便、尿壺、輪椅這些東西。
只是輪椅就算說出來,沒有能工巧匠也很難做出來,相比之下,尿壺和坐便這種就簡單多了。
花大翠雖然答應借牛車,但王守根不點頭還是沒用。
看來還得下猛藥。
崔小七勾唇一笑,摸了摸王小江的腦袋,喚著他的小名:“狗蛋兒,姐姐會幫你孃的,不過你得先去拿個樹枝來。
王小江抬起頭,用袖子胡亂蹭掉眼淚,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重重地“嗯”了一聲。
鬆開手,轉身就跑。
小孩子真是天真無邪啊。
花大翠不解都問,“七妹子,這樹枝能派上啥用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