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暗室的門被推開。
與此同時,崔小七倒在地上。
終於是來了。
能不能活著離開,就看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她猛地睜眼,將手中的粉末灑向黑衣人。
黑衣人沒料到餓了三日的人還有力氣襲擊。
撩起斗篷一擋,勾唇冷笑:“雕蟲小技,你還能再蠢一點嗎?”
就是現在!
崔小七另一隻手再次撒出粉末,語氣微弱卻帶著狠勁:“是你蠢!”
第一次撒出的,是崔小七用牌位摩擦青磚弄出來的木頭屑。
為的就是聲東擊西。
黑衣人暗悔大意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崔小七扶牆爬起,恨不能咬黑衣人一口。
她望向開啟的門,那裡透出一絲自然光,拖著虛弱的身子朝門口挪去。
“你以為你走得了?”黑衣人嘴裡湧出大口的黑血。
崔小七不聽,繼續挪動步子。
卻見門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堵在門口。
崔小七苦笑,還真是走不了。
撐著她離開的信念,這一刻坍塌成廢墟,整個人向後栽去。
恍惚中,似是聽到了那傢伙的聲音。
這又是幻聽了嗎?為何每次都是他?
……
崔小七再次睜眼,入眼還是漆黑一片,立刻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身下軟軟的,不是冰冷的地面。
好像也沒那麼餓了。
悄摸著再次睜開眼睛。
手摸了摸光滑的床面,又大著膽子向外摸去。
手碰到了阻礙物,手指戳了戳。
又軟又硬。
手向上抹去,落在……
嗯?
突然,小手被人攥住!
崔小七嚇得忙往回抽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壓抑又調侃味兒十足,“沒想到夫人有這癖好。”
崔小七聽見熟悉的聲音,突然想哭。
是裴寂!
她不管不顧鑽進他懷中,鼻尖滿是熟悉的冷香,貪戀的深呼吸。
“我、我什麼癖好?”
方才是摸到什麼?
裴寂:……
死丫頭裝傻。
“你能點燈嗎?”崔小七仍是害怕黑暗。
即便裴寂在旁,還是能想起暗室,心就揪起來。
裴寂下床,點亮油燈。
一盞、一盞、又一盞。
直至屋子亮如白晝。
崔小七坐起,看向滿桌油燈,幾盞燈芯噗哧爆開燈花。
她盯著燈火,揉了揉眼睛,劫後餘生的真實感。
裴寂放下火摺子,對著窗外吩咐,“夫人醒了,拿粥來。”
“夫人”兩個字喚得順口又自然。
“我、我想吃餛飩~”崔小七聲音低低。
在暗室裡,她最饞的就是餛飩了,甚至想好了一次要吃二十個。
而另一邊,詔獄內。
秋風、落葉兩人輪流審問黑衣人。
詔獄三十六種酷刑挨個過了一遍,骨頭硬得愣是不吐一個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