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瞧出小八有話想單獨對她說,反手拉著她的手,“進去說。”
老怪頭看著倆人神秘兮兮地進屋了,吹了一下嘴邊鬍子。
他這心七上八下的,有一肚子問題想問徒兒,只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等她。
又拿出煙鍋子吧嗒吧嗒抽起來。
嘿!別說,抽起來真帶勁兒。
屋內,崔小七和小八相對坐在桌前。
腳邊的炭火燒得正旺,卷著一股子熱浪撲在倆人的腿上,烘得屋內沒了寒氣。
她也在等,等小八主動開口。
“七姐,老怪頭說你去城裡找姐夫,我不信,蓋房子這麼大的事你都未歸,是不是出事了?”
小八問得斬釘截鐵。
這不得不讓她起疑心。
她隱隱感覺得一個巨大的旋渦將她們捲入其中。
崔小七知道瞞不過這個心思細膩的妹妹,坦然承認:“是。”
為了不讓她擔心,又輕描淡寫道:“不是什麼大事,你瞧我這不是好端端坐在這裡。”
小八知道她有所隱瞞,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斟酌一番後,小聲說,“姐,隔壁的那個裴公子大有來頭,是世家大族裴家的二公子——裴宴塵。裴家雖隱於世外,但生意遍佈大禹國,甚至金……夏國。”
崔小七敏銳捕捉到小八在提到金夏國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像是不願意提起。
難道她是金夏國的子民?
這也就說得通,為何她要隱藏身份了。
大禹和金夏國一直戰火不斷,而原主的爹就是死在兩國交戰中。
若小八的身份暴露,怕是活著走不出村子。
崔小七神情嚴肅,“小八,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份,當然也包括我。”
小八重重地點頭,半月牙似的指甲不自覺掐入指腹。
她沒想到崔小七猜出她是……
這個秘密像個石頭一直壓在她的心頭,被崔小七看破但未說破,石頭須臾間崩解為齏粉散去。
心中一陣輕鬆。
小八長吁一口氣,點了點頭,又繼續分析道,“裴氏一族更是居於千里之外的蒲州,堂堂裴家二公子卻來鄉下置辦莊子,還在我們隔壁,這不是巧合,這是有意為之。”
“姐,此人來者不善,很有可能是衝著裴……姐夫他而來。”
崔小七抿唇,此刻的小八不像是小八。
結合剛救下她那會的言行舉止,隱隱猜出她身份也不簡單。
自己一個獵戶女不可能跟一個世家大族扯上什麼關係,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那個裴公子看她的眼神,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心頭像是一團亂麻纏繞。
屋外的老怪頭瞧見小八那丫頭出來,煙鍋子學著老楊頭的樣子,在鞋底扣了扣煙鍋子,
朝著一直盯著那道牆看的裴寂喊道,“臭小子,走,進去。”
裴寂睨了老怪頭一眼,徑直走向屋子。
老怪頭匆匆跟上。
院內,大力正一趟趟地搬著磚,寒冬臘月的,卻是滿頭大汗。
許巧巧從小九口中得知崔小七又撿了一個丫頭,氣到直跺腳。
她這咋又當娘了。
也僅限於跺腳,沒去崔小七耳朵旁發牢騷。
當瞧見大力的身板時,笑了。
這身板可以,是個幹活的。
屋內,炭盆裡的火星子四處亂蹦,落在崔小七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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