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姐在,小九不怕!”小九揚起小腦袋,眼睛裡盛著小星星,滿是崇拜。
晌午吃飯的時候,小九氣鼓鼓地將早上的事情講給許巧巧和小八聽。
說完,許巧巧倒是反應不大,只是說了小九幾句,“你這丫頭,以後別這麼衝動,你姐要是不在,你豈不是要吃虧,凡事能忍則忍,才不吃大虧。”
“我忍不了!”小九“啪”地吐出個肉骨頭,轉頭看向一直不吭聲的小八,“八姐,你咋不說話?”
“娘說得對。”小八低下頭,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碗裡的蘿蔔燉野雞。
從隔壁開始蓋房子,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總覺得平靜的日子到頭了。
崔小七瞧見小八的表情,垂眸深思,這丫頭是不是知道隔壁是什麼人?
算了!等她自己說吧,不然也是問不出個什麼。
崔小七吃飽後,從鍋內盛了一碗蘿蔔燉肉,又用小籃子裝了幾個大蘿蔔。
許巧巧瞧見沒問,默默地又塞了幾個餅子進去。
送完東西后,又和崔有糧嘮嗑了許久,眼看天色暗了下來,回家時碰見牛嬸子攙扶著牛叔在院子裡。
牛嬸扶著牛叔走路看著也很是吃力,想著得為牛叔做一對柺棍。
“嬸子,牛叔最近咋樣啊?”崔小七問了一句。
“多虧你送的藥,一天比一天好!”牛嬸笑得合不攏嘴。
牛叔也朝她招手:“丫頭,進來坐坐!”
“不了,天晚了,過兩天我專門來看您,給您帶個趁手的好東西!”
等崔小七到家,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她仔細關好院門,又去推了推許巧巧和小八的房門,確認都推不開,這才回屋插上門閂。
夜半時,突然狂風大作。
“哐當”一聲,窗戶被猛地吹開,刺骨的寒風捲著雪花灌進屋子。
崔小七凍得一激靈,伸手就去拽被子。
突然,驚得猛地坐起,袖箭對準床上的人。
“你要謀殺親夫?”
聲音清冷,偏偏尾音又勾著幾分玩味。
崔小七聽到熟悉的聲音,長吁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鬆弛。
嗔怪道,“你這一天神出鬼沒的,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崔小七目光看向門,不是插著門嗎?他怎麼進來的。
“你竟也會害怕。”裴寂坐起身,語氣裡三分調侃,七分不可置信。
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有趣的事。
崔小七沒好氣道,“是人都會怕的,好嗎!”
說著探過身子,她隨意披著的長髮吹得肆意飛舞。
髮梢若有若無地掃過裴寂的臉頰,像是撩撥在他的心上。
這風不得七級,快把屋頂掀翻了。”崔小七嘀咕著,雙手使出老大勁兒,才將窗戶關緊。
然後躺回床上,裹緊被子,不再搭理裴寂。
窗戶被吹得“砰砰”直響,
院內傳來“噼裡啪啦”的撞擊聲,像是吹飛了隔壁的瓦片,落在院內發出碎裂的聲響。
崔小七聽著外面的動靜,睡意全無,目光緊緊盯著隱隱在動的屋頂。
不是吧?屋頂不會被吹飛吧……
這大半夜的可別啊,她緊張地攥著被子,不自覺地朝著裴寂那邊挪了挪。
這次裴寂沒有往外挪,而是由著她靠近。
崔小七的注意力都在“嘎吱”響的屋頂上。
得!
怕什麼來什麼。
“咔嚓”一聲,屋頂真的被大風掀翻。
剎那間。
裴寂的雙手已經撐在崔小七身體兩側,將她牢牢護在身下。
緊接著,一聲低低的“悶哼”從他喉間溢位。
崔小七抬眼,驚恐地看到一根粗壯的房梁正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背上。
他這是替我擋災了!
“我來~”崔小七揚起上半身,伸手就要去推橫樑。
“別動!”裴寂感受到胸前若有似無的剮蹭,喉結滾動,這女人真的不知她在惹火嗎?
崔小七伸出的雙手堪堪擦著裴寂的耳邊而過。
聽到他的警告,乖乖頓住,一動也不敢動。
兩人此刻的姿勢,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崔小七瞪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幾乎要貼上自己睫毛的那張臉,心突突狂跳。
這也太近了。
她並不知道裴寂身體上的變化。
“你骨頭斷了?”
這橫樑要是朝著自己砸下來,那不得斷好幾根肋骨。
這要是砸斷脊椎,她就癱了!
這一想崔小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