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深山撿夫君,開口竟是東廠活閻王

第43章 沒命花銀子

那黑影揹著月光看不清臉,左腿不自然地拖拽著,每走一步都發出拖沓的“蹭蹭”聲。

她瞳孔猛地一縮——瘸腿!

是那夜屋頂趴著的人。

……

與此同時,裴寂書房的燭火將窗紙染成暖黃,兩道人影在光暈裡晃動。

“那夜屋頂的人查得如何?”裴寂手中握著公文,聲線清冷道。

“回大人!”雙喜的臉不知是凍通紅,還是被房間的炭火熱的通紅,“是村裡的二麻子,屬下一時手軟,只打瘸了他的左腿......”

回話的是冬伯的兒子——雙喜。

一張小臉還帶著沒有褪去的嬰兒肥。

“手軟?”裴寂扔下手中的公文,落在書案上。

這種人,爬屋頂不是偷看是什麼。

“你該廢的是他的第三條腿!”

“第三條腿?”雙喜撓著後腦勺,腮幫子鼓得像河豚,喃喃道,“蛤蟆才四條腿,這人難不成......”

他後知後覺地抿住唇,好像是知道了……

裴寂瞥了雙喜一眼,“明日起,去學堂,跟著夫子……”

“扣扣”兩聲輕響,裴寂挑眉。

“大人!雙喜這混小子在裡頭吧?”是冬伯的聲音。

雙喜一聽是他爹的聲音,眼睛瞟向窗戶,“大人,您跟我爹說,我、我不在……”

說完轉身就要翻窗。

“攔下!”裴寂話音未落,秋風的黑影掠過窗臺,腳尖輕點,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的雙喜踹回屋內。

“哎呦!”雙喜的屁股剛落地,猛地彈起揉著屁股原地跳腳。

“進來吧~”

屋外的二人聽見裴寂的話,冬伯推門而入,秋風跳窗而入。

雙喜指著秋風嚷嚷道,“秋叔,你不講武德,怎麼能突然踹我呢?”

“小兔崽子!”秋風雙臂環胸,嘴角掛著促狹的笑,“小心你爹撕掉你那耳朵!”

這不是恐嚇,是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既定事實。

冬伯看著老態龍鍾,此刻腳步虎虎生風,上前精準揪住雙喜的耳朵呵斥道,“你個狗崽子,日日不去學堂逃課,明日就將你綁成粽子扔去學堂!”

“疼疼疼……爹您鬆手,罵我狗崽子,那您是什麼?”

雙喜拍打冬伯的手,“耳朵要掉了,輕點啊您吶~”。

結果呢,人直接被拎著耳朵,拽出了屋子。

求饒聲,喊痛聲沒入夜色中。

……

崔小七彎腰揭起褥子,拿出袖箭,套在手上。

然後起身再看向院內時,人影不見了。

人呢?

她拽開窗戶,院子裡只有落葉打著旋兒,連風聲都透著詭異的寂靜。

這麼快又爬上屋頂了?

崔小七警惕地開啟屋門,站在院子裡,望向屋頂,那裡沒人。

後院轉了一圈也沒人。

開始了自我懷疑,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是瞧見鬼火了。

……

一連幾日,那黑影沒再來。

可把崔小七熬壞了,熬出一雙熊貓眼。

崔小七睡的正香,院門外傳來對話聲,吵的她煩躁地翻了一個身,雙腿夾著被子繼續睡。

片刻後,對話聲還在繼續,她猛地睜開眼睛。

外面的說話聲很陌生,是外村人,而且隱隱聽到,“狼皮”兩個字,瞬間清醒了大半。

她臃著被子起身,麻利地穿好衣服,胡亂踩著鞋子就衝出了屋子。

這一出屋子,眉頭打成結,怎麼是他們!

玲瓏閣的莫掌櫃,和那個搡她出門的夥計。

“哎呦,姑娘,我們總算是找到你了!”莫掌櫃看到她一張老臉笑的褶子深成溝壑。

“找我幹什麼?”崔小七倚在門框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語氣裡不友好。

隨即,轉頭看向院內站著的許巧巧,語氣乖巧道,“娘,您去做午飯吧,我餓了!”

兩種天差地別的語氣。

莫掌櫃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又堆起討好的笑,“今日前來,是為了買您前幾日去我們當鋪的當品——狼皮。”

“哦。”崔小七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態度敷衍。

她對著剛從後院茅房出來的小九喊道,“小九,端凳子來。”

小九聽到七姐的吩咐,蹦跳地去拿凳子。

莫掌櫃見狀,心中一喜,以為有戲,這是要請他們進去坐。

剛邁出幾步,就被崔小七的一句話定在了門口。

“有什麼話您就站在那說,我們家都是女人,不方便!”

莫掌櫃身後的夥計一聽,頓時發飆了,扯著嗓子喊,“我們掌櫃今日是來給你送銀子上門的,你怎的這副態度!村婦就是村婦。”

“你要我什麼態度?趕你們出村的態度?那請回吧!”

崔小七擺手轟人!

夥計橫眉怒目,這娘們怎麼這般小心眼,對那日之事怎麼還耿耿於懷了。

“你這娘我……”

“退下,休要胡言亂語。”莫掌櫃瞪了夥計一眼,又壓低聲音,用只有二人可聞的聲音道,“蠢東西!別忘了公子的交託!”

夥計一聽,頓時低下腦袋,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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