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體的山地車雖然輕便,但還是要依賴道路。
明朝的道路,是石灰、黏土、細砂混合之後夯實的“三合土”,在乾燥的陝西地帶,並不算崎嶇難行。
車隊在道路上快速前進著,兩輛山地車之間裝著滿滿的物資。
而周德彪、陸海等人率領的騎兵分成了好幾個小隊,輪流在車隊的周圍進行警戒和巡邏。
急於立功的周德彪更是主動請纓,帶領一支二十多人的斥候小隊,快馬加鞭的趕往白水縣,刺探闖軍的具體情況。
周德彪的這支小隊全是一人雙馬,還另外有幾匹馬馱著給養。
有了足夠的馬匹,周德彪這支騎兵小隊的行進速度非常快。
然而讓周德彪感到鬱悶的是,他日行百里,已經覺得自己挺快了。
但那支泥腿子組成的奇怪車隊,速度竟不比他慢多少。
騎兵和車隊之間唯一的區別是,周德彪的騎兵不依賴道路,可以在荒地和草地上自由馳騁。
而車隊則是需要道路,否則速度就會變慢很多。
慶陽距離白水不到六百里,以聯體山地車的速度,四天可以抵達。
但為了保持戰鬥時的體力,無論是車隊還是騎兵,都沒有高速前進。
……
晚上露營的時候,一輛輛山地車圍成了“口”字形的營地,由哨兵負責警戒,其他人安心休息。
作為整個天策軍的核心人物,士兵們幫王策準備了帳篷。
帳篷挺寬敞,有三米乘三米的範圍,裡面甚至還擺了一個小小的摺疊桌。
其他的枕頭、被褥、竹蓆,也是一應俱全。
王策知道,這多半是出發之前,詩詩交代士兵們準備好的。
作為穿越者,王策並沒有早睡的習慣。
他坐在那個摺疊小桌前,將今天行軍所見到的地形,畫在等高線地圖上。
到了夜裡九點多的時候,月月從外面悄悄走了進來。
為了行軍方便,白天的時候,月月和其他戰士一樣,穿著暗紅色的軍袍。
到了晚上,月月換了身女裝,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附近的護衛都認識月月,所以沒人出聲阻止。
王策向月月笑了笑,低著頭繼續繪製地圖。
月月坐在王策身邊,這個歌姬出身的女孩,第一次變得頗為拘束。
王策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我們這麼熟,你怎麼也吞吞吐吐的?”
月月低聲說道:“詩詩姐找我聊了一下,說了成親的事情。”
“大人,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覺得侍妾也沒什麼……”
王策放下筆,他神情嚴肅的說道:“那怎麼行?”
月月的眼神頗為失望,眼淚已經開始打轉了。
“好了,別哭了,逗你玩的……”王策露出笑容:“我對婚俗禮儀不太瞭解,不過我知道,除了正妻之外,還有兩個平妻的名額。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做妾?據我所知,做妾可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
月月的心情大起大落,頓時哭了起來。
以月月的出身,就算她現在還是完璧之身,在別人眼裡也算是卑賤之人了。
以她這種身份,她覺得能夠給王策做妾,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屬了。
否則等自己人老珠黃,恐怕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了。
沒想到王策頗為寵愛自己,居然許下一個平妻的名份。
見月月哭得一塌糊塗,王策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