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瑞向王策行了個禮：“大人，若是您能夠按照這些規劃來實施，那可真是百姓的恩人了……只是學生不知道大人哪來這麼多糧食？”
王策嘿嘿一笑：“你想知道？”
孫世瑞點頭如小雞啄米。
王策笑著說道：“想要糧食，自然就是去搶別人的啊！我提著刀，從清風寨殺到盤龍寨，把西峰山的盜賊來來回回殺了三遍，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鋼刀在手，糧食自然就有了。”
“山賊的糧食全被我搶來了，現在分給百姓，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孫世瑞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傢伙真是滿嘴謊話。
別說是慶陽府了，就算是整個陝西，敢這麼霍霍糧食的，也只有王策這個小縣城了。
孫世瑞旁敲側擊的詢問王策糧食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可惜王策這個糧食狗大戶根本不上套，一口咬定自己的糧食是搶來的。
孫世瑞問不出什麼東西，便輪到王策詢問孫世瑞了。
“世瑞，你被賊寇脅裹，也走了不少地方吧？”
“附近幾個州縣的情況如何，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面對王策的問題，孫世瑞長嘆一聲。
“大人有所不知，前方戰事吃緊，不斷向各州府縣索要錢糧……而各地陸續遭了天災，又被地方官府盤剝，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撥，很快就發生了民變。”
“平涼府的各縣百姓紛紛揭竿而起，不少人藉著李闖的名頭造反，孫督師只好調兵平叛。”
“如此一來，官兵的軍力被迫分散，而剿匪平叛的效果也是很差。”
王策冷笑道：“平叛？那些人只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若是有糧食分給大家，叛亂自然就平息了。但如果沒有吃的，反賊只會越來越多。”
孫世瑞無奈的說道：“大人說的沒錯……官兵到了平涼府一陣砍殺，那些賊寇立刻鬨堂大散，朝著四面八方逃竄開來。”
“這些逃竄的賊寇，多的有幾百上千人，少的也就五十多人……他們在陝西地界上到處遊蕩，到處搶劫和殺戮，不但攻擊富戶，對平民和商隊也是毫不留情。”
孫世瑞黯然說道：“經過兩個月的時間，這些賊寇搶完了一切東西，然後開始互相攻殺和吞併，最後形成了幾股比較大的賊寇——半天雲、火旋風、龍行天下、赤焰大將軍等等，都是這樣逐漸壯大起來的賊寇。”
王策頗為高興：“哈哈，這可都是我練兵的好物件……等我把手底下計程車兵練好了，就把隊伍拉出去，把這些賊軍全部幹掉。”
孫世瑞搖搖頭：“大人，您想的太簡單了。”
王策被潑了冷水，心裡有些不爽。
但王策轉念一想，發現孫世瑞說的沒錯：“……嗯，是我太大意了。這些賊軍四處流竄，而且聚散無常。我手下的全是步卒，想要追上他們很費力。就算追上了，打敗他們很容易，但要全殲他們，又很不容易……”
王策嘆息著說道：“對付這些賊軍，就像用棍子打水，雖然可以把對方打亂，但卻無法消滅這些賊軍。”
孫世瑞點點頭：“大人說的沒錯，但大人現在需要關心的，可不是賊軍的事情。”
王策驚訝的問道：“啊？那我該關心什麼？”
孫世瑞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大人需要擔心的是……慶陽府其實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