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跟著戰士們來到那個地牢前方，聞到裡面散發著一種臭味。
眾人走進地牢，只見一間間的牢房裡，關著瘦骨嶙峋的人。
牢門已經開啟，戰士們正在給那些人喂水。
劉瞎子神情凝重：“大人，這些人是白水縣原來計程車紳、捕快、秀才……”
“闖軍攻破白水縣之後，這些人被抄了家，然後關在這個地牢裡，已經有四個月了。”
“這期間已經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也就是吊著一口氣而已。”
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景象，王策緊緊皺著眉頭。
在後世，王策學習的課本或者歷史資料上，總是會說起義軍透過英勇頑強的戰鬥，推翻了腐朽的明王朝。
歷史上的李闖王，殺富濟貧、縱橫中原，建立了短暫的大順王朝。
但是，歷史書上不會記載眼前這個血淋淋的地牢。
白水縣的官員士紳，幾乎全都被關在這裡了。
地牢的深處，還有不少赤身倮體的女子，有氣無力的躺在被褥上。
這些女人應該原本是官宦士紳人家的千金，被關在地牢中充當了玩物。
男男女女的囚犯坐在地牢的草堆上，披頭散髮、眼神呆滯，似乎已經徹底麻木了。
王策嘆了口氣，他讓劉瞎子把地牢裡的人救出去，然後看看裡面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人。
現在慶陽府百業待興，這些官員士紳裡面應該有不少能寫、能算的人，對慶陽府的大小事務應該能夠有所幫助。
這些人死裡逃生，又遠離白水縣的生活根基，應該會對王策死心塌地。
……
天亮了，戰勝了，縣城裡的敵人也肅清了，但王策依然還無法好好休息。
各種情報，各種需要處理的事務，流水一樣呈報上來。
這一戰，八千闖軍死傷了一千多人，另外一千五百多人被俘。
剩下的五千人，乘著黑夜，從各種方向逃走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抱著木板，或者坐著小船，從水陸逃向下游去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天策軍的人數不到一千，隨著佔領縣城之後，城內的秩序要維持，殘敵要肅清，城外的營地也需要有人把守。
如此一來，有限的人數無法維持嚴密的防線，根本無法阻止闖軍的逃竄。
最讓王策感到心寒的是，在闖軍佔領白水縣城的期間，這裡已經十室九空了。
闖軍攻城的時候，白水縣的百姓逃亡了一批，死掉了一批。
等闖軍攻下白水縣之後，城裡的百姓幾乎全部都被驅逐出去，在城外的田地間勞作。
王策的心裡多了幾分憤怒。
這些所謂的起義軍，對整個社會安定的破壞，是極大的。
白水距離西安不到三百里，王策讓孫世瑞帶著幾個護衛，專程去孫傳庭的大營報訊。
孫世瑞等人騎著山地車，估計這一來一去，孫世瑞可能需要六七天才能回來。
當然了，這必須是孫世瑞願意回來。
孫傳庭、孫世瑞父子重逢，對方未必會返回到王策的身邊。
第二天，白水縣城的各種事情安定下來之後，王策讓劉瞎子優先辦理了幾件事情。
首先是在白水河邊上建立一個半永久的營地。
上次攻城的時候，王策讓人建立了七座碉樓。
這些碉樓拆散之後，重新變成了金屬板材和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