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二狗,你敢搶孩兒爹的撫卹金,老孃今天跟你拼了。”
“去你媽的!”
……
羅彪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男人一腳將一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給踢飛了出去。
女人面色飢黃,瘦骨嶙峋,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你這病秧子,還帶著個傻子和一個賠錢貨,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都是未知數,還想佔我哥的撫卹金?做夢!”
男子啐了一口唾沫,得意洋洋地轉身離去。
法治時代,竟然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搶撫卹金。
這人,真是該死!
羅彪心中大怒,有心想要起身阻止,卻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力氣,小腹還不時傳來難忍的刺痛。
“怎麼回事?”
半晌後,羅彪恢復了些許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入目所及,蕭條,破敗。
土坯牆,茅草屋蓋,木窗。
這時,羅彪突然皺起眉頭,捂住了腦袋。
記憶如電流在腦中蔓延而過,羅彪緩緩睜大了眼睛,“我這是,重生了!”
他本是一個公司職員,外出談業務乘坐飛機時遭遇了空難。
沒想到,醒來時,竟然重生到了1977年,成為了一個大興安嶺山區普通農戶家的兒子。
原身,也叫羅彪,和他同名同姓。
他低下頭,一雙略顯稚嫩的雙手上,幾個凍瘡格外顯眼。
然而,他還來不及感嘆,旁邊便有一道呻吟聲傳來。
羅彪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起女人。
女人,是原身的母親,名叫楊素娥。
此刻,楊素娥滿臉悲憤與絕望,“羅二狗這個惡棍,竟敢搶奪軍人家屬的撫卹金,我一定要去縣裡告他!”
羅彪無奈地苦笑:“現在大雪封山,哪也去不了啊。”
撫卹金,是上面給的。
原身的父親參軍不幸犧牲,不久前,部隊派人送來了撫卹金。
哪裡想到,還沒捂熱,就被原身父親的弟弟羅二柱給強搶了去。
楊素娥絕望地說:“那我們娘仨怎麼度過這個寒冬啊?沒有了這筆錢,我們可怎麼活啊!”
羅彪心中暗自嘆息,羅二柱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搶奪他們的撫卹金。
大雪封山,他們根本無處可去,更不用說去縣城告狀了。
一旦他們餓死在家裡,這筆撫卹金也就安穩的落入到了羅二柱的口袋。
這個年代,自然災害頻繁不斷。
地裡的糧食幾乎都沒有什麼收成,也因此導致了大面積的饑荒,很多家庭都已經揭不開鍋。
啃樹皮,吃草根,基本上,能吃的全部都找來吃了。
有些人最後餓的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吃觀音土。
可觀音土這種東西,是不能吃的,吃的多了,人也就沒了。
羅彪的家,也是如此。
父親早年參軍,一直未歸。
如今,卻是突聞噩耗。
楊素娥傷心欲絕,可為了羅彪和他的妹妹,強撐著沒有倒下。
本想著有撫卹金,他們娘仨的生活能夠好過一點。
可如今,就連救命的撫卹金也被搶走了。
可以說,羅二柱搶奪的不僅僅是金錢,更是他們一家三口人的生存希望。
羅彪心裡也滿是憤怒,這個羅二柱,當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畜生。
可眼下,他還真沒辦法去把這筆錢搶回來。
原因無它,這副身體太弱了。
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多日來的飢餓導致的乏力。
他根本不可能是羅二柱的對手。
更何況,那羅二柱還有兩個和他一般大的兒子。
此事,必須要從長計議。
羅彪扶著楊素娥進了屋,楊素娥這才發現羅彪的變化,頓時驚喜的問道,“小彪,你好了嗎?”
羅彪小時候,高燒燒壞了腦子,智力一直停留在八歲左右。
在外人看來,和傻子無異。
羅彪點了點頭,笑道,“我沒事了。”
楊素娥驚喜交加,喜極而泣,“老天爺保佑,孩子他爹,你看到了嗎,小彪的智力恢復正常了。”
然而,她剛受了傷,此刻又是這般激動。
大喜大悲之下,楊素娥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媽媽!”
這時,一個小女孩匆忙跑了出來。
羅彪知道,這是自己的妹妹羅小黎。
在羅小黎的幫助下,羅彪將楊素娥扶到了床上躺好。
羅小黎在旁一個勁的抹眼淚,羅彪安慰了幾句。
羅小黎哭累了,也跟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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