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洛陽城,傾盆大雨落下,天地間一片灰黑。
安平坊顧白鳶女大將軍宅邸外,一溜各種形制的馬車,擠滿了巷道。這是太子元朗,驃騎大將軍楊玄,調動所有人脈,集合起來的物流力量。
安平坊豪宅大門處,十幾個滿臉兇相的商鋪夥計,一樣樣的慢慢檢查,被搬運出來的,早已經溼漉漉的顧家物品。
稍微有些不對,慧通商鋪的人,就會山賊一樣的將物資扣下,扔到前院的一堆垃圾裡。
宅邸裡,肥豬哼哼的聲音裡,伴隨著濃烈的臭氣,在雨水中飄散。
刑部侍郎,堂堂五品官,滿臉淚水,蹲在街巷一角的大門旁,捂著臉哭了起來。
顧不同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百家衣,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黑心商賈,挑剔出各種不適,把他最愛的一套女裝狐裘,扔到了垃圾中。
愛女裝,是顧不同的癖好,他喜愛的款式,都是心中姐姐顧白鳶穿著最美麗的款式。
可是,那些蠻橫的夥計,嘲笑大魏女將軍絕不可能有那麼輕浮的衣物,就把顧不同的最愛丟棄在了雨水中。
刑部侍郎在這個瞬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八年前,在泥水巷無依無靠,任人欺凌的時候!
一行馬車的最前列,顧白鳶將頭伸出車廂外,任由漫天雨水沖刷秀麗的面龐,如此一來,別人就分辨不出淚水了。
太子元朗,剛才答應將一套宅邸,借給顧白鳶一家居住,還保證,皇帝的賞賜中,一定有遠比安平坊宅邸,還要奢華的居所。
顧白鳶含淚傷心,從頭到尾,驃騎大將軍楊玄都保持了沉默,弘農楊家,絕不過份付出!
楊玄既沒有能力,也沒有意願,違背祖訓。
車廂內,乘著楊玄不在,太子元朗,重重握了握袁白鳶冰冷的手掌。
“現在看來,林楓恨你很深,天衣齋,慧通商鋪都和戶部來往頻繁,他一定有陳無忌幫忙,花了很多很多錢,安排人折辱你和楊玄。”
“花了錢,可那錢該是我的,他憑什麼用我和楊玄的錢?”
元朗聽了女將軍的回答,一陣心塞,慢慢鬆開了顧白鳶的手。涉及一點利益,白毛羅剎將軍,真的對不起那張臉。
“顧將軍,還有我的錢哦,林楓就是魚肉,也還要蹦躂兩下,人之常情嘛。”
“本太子敢斷定,他已經透支了所有人脈來你面前裝比,當務之急,早點義絕斷婚,保住咱們的錢。”
元朗一番分析,顧白鳶聽的句句有理,不斷點頭,才進車廂的楊玄,也滿口“精妙”。
“我馬上就進宮面聖,不管其餘,讓陛下早日決斷斷婚,林楓能量都在底層販夫走卒,涉及高層大事,獨眼龍還不是隨你我拿捏?”
“太子高見,我今夜就寫信,讓父親入京。”
“好,再有楊素老將軍,弘農楊氏站臺,林楓想不死也難。”
“哈哈哈!”
“呵呵!”
車廂內,男子女子笑聲交織,顧白鳶的笑格外尖利。
“殿下,其餘隨便你們安排,就是義絕裁斷後,懇請陛下恩准我和林楓,比武一場。”
“否則這口氣堵在心口,白鳶輾轉難眠。”
“比武?林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獨眼龍,經得住大魏女戰神?”
“當眾揍獨眼一頓,問題不大,我馬上就和父皇說。”
“不過我要告訴你們,林楓三個月前,做了我十七弟元子清的老師,教授雜學,”
說到最小的弟弟元子清,元朗神色陰沉下來。顧白鳶捏著拳頭,咬緊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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