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煊看得心驚膽戰,趕緊打圓場:“黎相、上使,有話好好說,這事不如從長計議?”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閉嘴!”
黎桓呵斥陳煊早已成了習慣,話剛出口就知不妙。
果然,戴胄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吼道:“黎相,你好大的膽子啊!“
”國君就在這裡,你竟敢如此無禮,難道你眼中已經沒有尊卑之分了嗎?“
”如果不立刻向國主賠罪,我一定會如實回稟陛下,讓他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黎桓聽到戴胄的斥責,氣得咬牙切齒。
但他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言行確實有些過分,失了禮數。
他雖然心中憤憤不平,但也只能強壓著怒火,面帶尷尬地向國主拱手作揖,說道:“是本相失言了,請國主恕罪。”
一旁的陳煊見狀,被嚇得臉色發白,他連忙擺手,結結巴巴地說道:“無妨,無妨,黎相不必如此。”
然而,嚴震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繼續不依不饒地說道:“黎相,你當眾侮辱國君,豈能僅僅用一句失言就能了事?“
”國主,對於這樣的狂徒,應當將他打入大牢,嚴加審問,以正國法!”
說完,他還得意洋洋地瞪了黎桓一眼,那副神情彷彿在挑釁地說:“有本事你就來砍我啊!”
黎桓被嚴震這一番話氣得眼睛都紅了,他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讓侍衛們衝進來,把這兩個人亂刀砍死。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經歷過無數風浪的人,更何況這裡是王宮,自己不能輕易地亂來。
於是,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乾笑了兩聲,說道:“上使言重了,本相不過是一時口快,並無冒犯之意。”
為了避免嚴震再繼續糾纏不休,他趕緊轉身面向戴胄,賠著笑說道:“上使,宮中的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還是移步過去吧?”
嚴震還想再說,被戴胄悄悄拉了把袖子。
他心裡明白,嚴震是想學漢唐使者,用性命威懾蠻夷。
可交趾哪能跟西域小國比?
就憑外面那幾千府兵,真動起手來討不到好。
戴胄趕緊對黎桓拱手:“黎相請。”
“哈哈,請!”
黎桓拉著戴胄就往外走,連正眼都沒看陳煊一眼。
戴胄苦笑,只能由著他去。
宴會廳裡,燈火通明,觥籌交錯,一片熱鬧景象。
陳煊端坐在主位上,面帶微笑,但實際上他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在這席間,高談闊論、談笑風生的人並不是他這位國主,而是黎桓父子。
黎顯彰在交趾並沒有什麼正經官職,但卻被人們尊稱為“小國相”,其囂張跋扈可見一斑。
陳煊看著他們在席間誇誇其談,心中不禁感嘆自己這個國主的話語權竟然還不如這對父子。
酒過三巡,黎桓突然笑眯眯地看向戴胄,問道:“上使此次前來,除了宣讀聖旨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事情呢?”
戴胄微微一笑,回答道:“自然還是關於歸還嶺南二百里地的事情。”
黎桓聞言,臉色微微一沉,皺起眉頭說道:“我之前已經說過,那些土地本來就是屬於交趾的,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說罷,他似乎怕戴胄還要繼續糾纏,連忙接著說道,“正好明日軍中要舉行演武,上使要不要一同前去觀禮呢?也請上國使者指點一下我們小國的軍務。”
說這話時,黎桓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顯然他提出這個邀請並不是真心想要請教,而是想借機向戴胄示威。
戴胄心頭一動,他立刻明白了黎桓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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