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沒好氣地瞪了蘇策一眼:“不會說話就別瞎咧咧,你這都啥誇張言辭?”
雖說嘴上嗔怪,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愉悅。李世民瞧著蘇策,越看越歡喜,心裡又動了將他調入長安的念頭。
“蘇家小子,想不想跟朕回長安?”
“啊?”蘇策一懵,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完了完了,表現太過頭了,李世民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可他臉上卻裝出一副驚喜模樣,旋即又垂頭喪氣地搖搖頭:“謝陛下隆恩,只是這藍田縣一時半會兒還離不開臣。不如等臣將公務梳理妥當,再立新功之後,陛下再提拔臣吧。”
李世民雖滿心不捨,但也明白蘇策所言屬實。且不說換個人能否立刻接手藍田的大小事務,單就黑火藥一事,就必須得蘇策親自盯著,換了旁人,他著實不放心。
“好。”李世民笑著應下,不過緊接著補充一句:“鑑於蘇策為藍田百姓所做實事,你就暫領權知藍田縣事吧。”
蘇策心中一凜,趕忙低頭抱拳行禮:“謝陛下隆恩。”
穿越到大唐之前,蘇策分不清知縣和縣令的區別,以為只是同一官職的不同叫法。來了之後才清楚,二者有著本質差異!
簡單來講,縣令就是通常理解的縣官,主管一縣政務,屬於地方官。
而知縣的全稱是“權知某縣事”,是朝廷臨時派到地方的官員,職權在縣令之上。最重要的是,知縣不再是地方官,而是京官!是朝廷暫時派來治理地方的,早晚得回京城。
李世民更改一個小小的稱呼,其含義再明顯不過——你蘇策,雖然眼下暫時留在藍田,但朕遲早有一天要把你調回長安!換做旁人,自然會歡天喜地接受這身份。
可蘇策卻有苦難言。他本就不想捲入那些繁雜之事,如今可好,不想去也得去。況且,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莫名其妙得罪了大唐魏王李泰,未來在京城的日子,可想而知……
“要不,我乾脆辭官逃命,去投奔某位王爺算了……”
見蘇策嘴角泛起苦笑,李世民還以為他對這官職不滿意。李世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進了京,給朕好好立幾個大功,還怕升不了官?”
蘇策真想翻個三百六十度白眼:“立功,立大功?還立好幾個?您可真敢想啊!”但他也只能唯唯諾諾地低頭應和:“是,陛下所言極是。”
“好,朕該啟程了!劉平,備車!”
來時輕車簡從,回時卻是浩浩蕩蕩的車隊。畢竟李世民已經暴露身份,再孤身返京,那可真是自找麻煩。
如今突厥雖已被逐出漠南,但亡我大唐之心不死,民間不知潛藏著多少刺客和探子。李世民是豪邁,可不是傻,他才不會給這些人刺殺自己的機會。
車隊兩側由鷹揚衛嚴密護衛,折衝府的精銳士兵傾巢而出,一路護送李世民到京兆府境內,再由當地府兵接管。
望著李世民的車隊漸行漸遠,蘇策總算鬆了口氣:“福伯,我這腿都軟得站不穩了,快扶我回屋歇一歇。”說罷,伸手攬住福伯的肩膀,整個人都快掛在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身上了。
福伯的臉色也不太好,畢竟剛剛離開的可是大唐皇帝。昨天縣衙被圍時,他甚至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如今劫後餘生,背後也是冷汗直冒。
“福伯啊,這幾日縣衙的公務就交給你了,老爺我這次嚇得不輕,得休息十天……不,得休息一個月才能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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