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花廳裡，蘇策已經喝得暈暈乎乎，舌頭都有點大了，還拉著程咬金不放：“老程，今晚就別回去了，在這兒湊合一宿唄！”
*“哎呀，多謝蘇賢弟盛情，可我家那混小子處默還在外面候著呢，我這當爹的，可不能讓他等太久，下次再聚哈！”程咬金一邊擺手，一邊婉拒了蘇策的留宿邀請。
夜色深沉，程咬金腳步虛浮地晃出房門，夜風一吹，那醉得七葷八素的模樣愈發顯眼。程處默瞅見父親出來，趕忙上前攙扶，一臉擔憂道：“爸，您這是喝了多少啊，都快站不穩啦！”
程咬金抬眼，見左右無人，猛地挺直了腰桿，銳利的雙眼哪還有半分醉意，低聲道：“別聲張，為父是裝的。”
程處默一臉驚訝，“父親，這是為何？”
“這蘇策，可不簡單吶！”程咬金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一晚上下來，為父瞧出他藏得極深，看似單純，實則一舉一動都透著防備。為父與他結拜，就是要拉近關係，日後好處多著呢。”
程處默一臉懵圈，撓撓頭道：“老爹，我們就一晚上沒見，咋就多了個叔叔，這啥情況？”
“你懂什麼！”程咬金拍了下兒子的腦袋，“跟著蘇策，那可是能掙大錢的買賣。就說今晚，咱們從他手裡購置的那些東西，日後準能派上大用場。”
程處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父親英明，那咱們現在？”
“回長安，明日一早便啟程。”程咬金嘴角上揚，“這蘇策手下的護衛隊，武力不俗。為父打算請他們代為護鏢，也正好瞧瞧，他所說的練兵之法是不是真有那麼神。”
一夜無話。昨晚蘇策接連做了好幾個噩夢，一會兒夢到程咬金說自己企圖造反，要將自己斬首；一會兒又夢到程咬金竟自稱是來自後世的現代人，大談那些聞所未聞的奇巧發明與荒誕趣事，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清晨，蘇策一邊打著哈欠，瞅著鏡子裡堪比熊貓的黑眼圈，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日子過得，真是比上班還累。”
昨晚剛跟程咬金敲定了交易，雖說錢貨兩清的事兒板上釘釘了，但誰知道程咬金那老狐狸會不會臨時變卦？萬一他一覺醒來，後悔了昨晚的決定，腦子一抽，直接來個殺人滅口，那自己可就涼涼了……
天剛矇矇亮，程咬金便大步踏入縣衙後院。彼時蘇策正心懷忐忑，腳步虛浮地往後院走，抬眼瞧見程咬金已在花園中，手持長劍，身姿矯健地練武，嚇得他差點轉身就跑。
“嘿，賢弟，你這是要奔哪兒去呀？”
“啊！臣見過盧國公！”
程咬金眉頭一皺，滿臉嫌棄道：“不是說好了嘛，沒外人的時候喊我大哥，咋就記不住呢？”
“哎呀，都怪小弟昨晚睡太懵，一緊張就給忘了，大哥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程咬金一把拉住他的手，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笑眯眯地說：“賢弟啊，為兄今兒就得回長安啦。”
蘇策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擺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大哥，您咋不多留幾天呀？”實際上，他心裡早就開始放鞭炮，恨不得程咬金下一秒就閃人。
程咬金笑笑：“昨天說好的貨物……”
蘇策趕忙說：“啊，這事簡單，小弟再給兄長打個折，七成如何？”同時，他心裡默默祈禱，程咬金可千萬別賴賬。
“賢弟這是說的什麼話？”程咬金佯作不悅，“為兄怎會貪圖賢弟的便宜？既然說好了九折，那就九折！”
*聽到程咬金沒打算賴賬，蘇策心下暗喜，面上卻佯怒道：“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兄弟一場，若小弟分毫不讓，那還成什麼體統？這樣，打個八折，不能再少了！”
“好兄弟！”程咬金感動地按住他的雙肩，“那大哥就承賢弟這個情，八折就八折！”
蘇策算了算各種貨物的成本價，含淚賺了程咬金七成的銀子：“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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