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好不容易安撫好馬匹,滿臉驚疑地望向山上:“這是什麼動靜?莫不是火藥?”
“這聲響必定是火藥無疑!”李泰表面上滿臉慍怒,心中卻樂開了花,“蘇策啊蘇策,你可真是自尋死路!朝廷三令五申嚴禁官員私藏火藥,你竟敢頂風作案,這回看你怎麼逃脫罪責,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愈發昏暗,天邊最後一抹斜陽也漸漸隱沒在遠山之後。
“大人!小的們已經查驗完畢,這夥土匪皆是盤踞在玉山一帶的悍匪,人人手上都沾有多條人命,罪無可恕!”
蘇策眼中殺機一閃:“全都斬殺,將首級用石灰處理後製成京觀,就堆在這山上,以儆效尤!”
“是!”張彪領命,轉身拖著一個土匪就往校場外走去。
劉永滿臉諂媚地湊過來:“大人英明,看今後哪個不要命的,還敢來咱們藍田為非作歹!”
“對了,大人,那些土匪的家眷咋整?要不要……”劉永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策搖了搖頭,說:“都是些老弱婦孺,把他們帶回去,送到礦山那邊去吧。”
“大人真是心善吶!”
一個時辰後,幾百個土匪的腦袋堆成了一座京觀,就立在匪寨的門口。
看這群護衛幹活這麼麻溜,顯然不是頭一回幹這種事兒。蘇策瞅都沒瞅那京觀一眼,轉身問張彪和趙勇:“東西都藏好了沒?”
“回大人,都在後山埋得妥妥當當的。”
“下山!”
眾人點起火把,蘇策帶著幾十個護衛和俘虜,沿著山路蜿蜒而下,遠遠看去就像一條火龍。剛一下山,就迎面撞上鷹揚衛把山口給堵住了。
蘇策皺起眉頭,正打算上前問問咋回事,就見李泰騎著馬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喊道:“蘇策,你的事兒敗露了,趕緊乖乖投降!”
沒想到又在這兒碰上李泰了,蘇策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李泰身後很快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策,見到大唐皇帝陛下,還不趕緊跪下!”
蘇策沒搭理李泰的話,雙手抱拳,彎腰苦笑著說:“老哥……不,陛下,您可瞞得臣好苦啊!但不知道臣犯了啥罪,值得您興師動眾來抓臣?”
“哼,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李泰“唰”地一下跳下馬,“蘇策!你貪汙工坊的銀子,還私自藏火藥,就這幾條罪,足夠要你的命!你還不認罪!”
李世民把李泰舉著劍的手壓了下去,低聲問道:“蘇策,蘇大人,你認不認這罪?”
蘇策挺直了腰桿,氣呼呼地反駁:“這工坊本來就是臣和附近村落一起辦的產業,哪兒來的貪汙這一說?恕臣不能認罪!”
李世民挺有興趣地從跪地的護衛身後拿起一個包裹,從裡面掏出一些黑色粉末,在手裡擺弄著問:“那這黑色粉末又咋解釋?莫不是火藥?”
蘇策早有準備,微微一笑說:“陛下,這是臣最近研究出來的火藥,是在煉丹術的基礎上改良的。因為還不太穩定,所以打算等穩定了再上報給陛下。”
“我看你就是在瞎掰!”李泰不依不饒地盯著蘇策,轉頭對李世民說,“父皇,對這種壞官,別聽他瞎扯,帶回去問清楚罪名,直接砍了得了!”
蘇策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心裡直犯嘀咕:我啥時候得罪你了?昨天才花大價錢請你吃喝,今天你就想把我往死裡整?
李世民沒吭聲,突然問道:“剛才山上的爆炸聲是咋回事?”
蘇策苦笑著解釋:“那是裝藥的時候,火藥不小心炸了,這也是臣不敢隨便上繳火藥的原因。”
李世民突然笑了:“小子,你不老實啊。”
蘇策一臉委屈,哭喪著臉說:“陛下,臣向來老實,絕對不敢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