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最多被老爺趕出家門的洪二,看到張彪那張帶著刀疤猙獰的臉後才恍然明白,老爺這是要殺他!
“老爺饒命啊,老爺我願離開藍田再也不回來,求求你饒我一命啊!”
可蘇策鐵青著臉理也不理,任由張彪將他拖走。
“大人,如此懲戒是否……嚴厲了一點?”福伯蹙眉問道。
蘇策抬頭看看他:“洪二如果只是貪財,我何嘗不能放他一馬?但他今日能出賣我的行蹤,若他日有人想要刺殺我呢?”
“這……”
“福伯啊,我不是嗜殺之人,但是我同樣有我的苦處,就是不能侵犯到我的底線!否則將來我的安全、我家人的安全又有誰來保證?”
“是。”福伯默然許久,嘆了口氣,“這次也算是殺一儆百吧,希望以後下人們做事恪守好自己的本分。”
“那樣最好。”
雖已處置了洪二,蘇策卻難掩心中的鬱郁。
洪二平日裡做事伶俐,應對差事頗為機敏,故而蘇策對他一直另眼相看,多有倚重,委以不少要緊之事。
蘇策本以為洪二是個可堪信任之人,卻不想他竟會為了些許銀錢,就輕易將自己的行蹤洩露出去,這等背叛之舉,實在是令蘇策心寒不已。
不多時,張彪一臉肅殺之氣匆匆返回,可一見到蘇策,瞬間便換上了那副慣有的嬉皮笑臉模樣,恭恭敬敬稟報道:“回老爺的話,事兒辦妥了。”
那語氣中帶著幾分利落與幹練,彷彿剛剛執行的不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蘇策聞言,眼皮微微向上抬了一下,神色間依舊帶著幾分清冷,緩緩問道:“洪二家還有何人?”這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嚴。
“回老爺,他家尚有年邁老母,還有個才三歲的女兒。”張彪如實回稟,說話間身子微微前傾,姿態極為恭順。
蘇策微微沉吟片刻,隨後輕聲吩咐道:“去給他家裡送些銀子,讓他女兒到縣裡的書院讀書,至於洪二……告訴老婦人,就說他是染病身亡的。”
話語中,既有對洪二家人的憐憫,又有著一番周全的考量。
“老爺仁慈,小的這就去辦。”張彪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動作乾淨利落,顯然是對蘇策的吩咐不敢有絲毫懈怠。
福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不禁暗暗嘆了口氣。他跟隨蘇策多年,對自家老爺的脾性再清楚不過。
蘇策不願將洪二的真實死因告知其家人,並非懼怕他們日後尋仇報復,而是蘇策看似外表冷峻,實則內心溫熱,是個極重情義之人。
洪二身為蘇策的門子,按規矩便是蘇家的家奴。
在這世道里,家奴出賣主子乃是大逆不道之舉,倘若此事傳揚出去,洪二的家人必然會遭受眾人的唾棄與指責。
往後的日子裡,他們不僅要揹負著罵名艱難求生,抬不起頭來做人,更有可能會被那些一心討好蘇策的人抓住機會,肆意刁難、報復,日子定然過得無比艱難。
蘇策此舉,正是為了護洪二家人周全,讓他們免受無端的牽連與苦難。
如今蘇策這一手,既保留了家裡的面子,使家醜不外揚,也照顧了洪家的家人。
“菩薩心腸,雷霆手段啊。”福伯嘆道。
蘇策卻沒心情享受這記馬屁,他的心裡不停地在思索著,那老頭究竟是不是李世民,如果是的話,藍田縣又有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能讓他借題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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