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子而言，一家新店的誘惑往往難以抵擋。
綺羅坊今日剛開門營業，店內顧客寥寥，只有幾個女店員在忙碌，不見男子身影。
柳氏心中不禁疑惑：“這莫不是一家專賣女子用品的店鋪？”好奇心愈發濃烈，趁著店內人少，她微微低頭，邁步入內。
“姑娘，裡邊請！”
女店員眼尖，瞧見有人進來，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
柳氏抬頭環顧店內，只見這店鋪竟別有一番天地，比先前的水果店寬敞了一倍不止。
她朝旁邊望去，瞬間明白了，原來店家把隔壁店鋪也一併盤下，打通成了一家。
只是後面那一個個掛著簾子的小格子，又是作何用處呢？
“姑娘，您往這邊看，這些都是昨夜剛到的新貨。”
柳氏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進店是要看這家店賣些什麼。
此時，兩邊貨架上、櫃檯前的堆頭上，整齊擺放著一件件絢麗華美的衣物，乍一看，讓人眼前一亮。
“姑娘您瞧這邊，這是咱們店裡新出的霓裳舞衣，這一款叫‘彩雲追月’，乃是用上等蜀錦織就，再繡以金絲銀線，繡娘耗費了無數心血。”
在一聲聲“姑娘”的稱呼中，柳氏心裡甜滋滋的。
這般年輕的稱呼，她還是頭一回聽到，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喜悅。
“瞧您說的，我都二十一了，哪裡還算得上小姑娘。”柳氏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微微低下頭，略帶羞澀地應道。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我都沒看出來，姑娘您看著可真年輕，就像未出閣的小姑娘一般。”
柳氏心情大好，目光落在那款霓裳舞衣上：“這種舞衣我怎麼從未見過？樣式如此精美。”
“這是咱們長安新出的樣式，在京城可是獨一份，今日第一天開業，您可算來著了，今天所有新品八折優惠呢！”
八折，這兩個字如同惡魔的小手，輕輕撩撥著她的心絃。要知道，柳氏嫁人前，本是青樓的頭牌花魁，最擅跳舞。見這衣裳如此精美，不由得遐想穿上它翩翩起舞的模樣，定是絕美。
“嗯……就是不知道穿上好不好看。”柳氏有些猶豫。
“姑娘您可以去試衣間試試呀，不喜歡也沒關係，不用買的。”
柳氏順著店員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明白那些小格子原來是試衣間。
“那……那我試試。”
雖說她頭一回見到這般精緻的霓裳舞衣，但出於女子對美的本能追求，她直覺穿上定會好看。
此刻店裡沒什麼客人，店員索性抱來好幾種顏色和款式的舞衣，讓她都試試。
“姑娘您身材真好，這些款式您都能試試，對比一下才知道更喜歡哪件。”
別看這小姑娘年輕，她可是永興坊精心培養的“金牌銷售”，眼光極為毒辣。
柳氏年僅二十一，正值女子最具魅力的年紀。
加之她身材姣好，即便不買，穿上霓裳舞衣在店裡走上一圈，也能起到絕佳的宣傳效果。
柳氏一一看過，還是對那件“彩雲追月”情有獨鍾，先穿上身試了試。
五彩的蜀錦，輕柔地貼合著她的身形，裙襬隨風輕輕飄動，宛如天邊絢麗的彩雲。金絲銀線繡成的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將她襯托得仿若仙子下凡。
柳氏左右打量，心裡十分滿意。
店員將一面鏡子推到試衣間門口：“姑娘，您可以照照鏡子。”
“這是什麼鏡子？”
她平日裡用的都是銅鏡，照起來模糊不清，可這面鏡子與人等高，且清晰透亮。
還沒等店員解釋，她便被鏡中的自己驚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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