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給她添些堵，她還以為勝券在握，明日如何再賺那些人的錢財？去，將蘇瑤和柳依的舞衣盡數買下，送往曲江池。”
當夜，曲江池依舊熱鬧非凡。孫景文大手一揮，包下了詩韻的全部定製舞衣。刻著“貳仟”的風鈴牌，掛在最顯眼處，在風中肆意搖曳。
老鴇得意地喊道：“孫郎君贈詩韻娘子霓裳舞衣兩千件——！”
喊完，瞥了眼一旁的留月舫，向其老鴇笑道，“哎喲，蘇瑤娘子今日也收了不少，怕有千餘件吧？可惜啊，綺羅坊怎就只給詩韻娘子備兩千件，好多郎君想買都買不著，真是不會做生意。”
留月舫老鴇臉色陰沉，暗自啐了一口。正此時，幾位富商打扮的人登上畫舫，示意下人將幾個箱子放下。
“這裡是五百件舞衣，贈與蘇瑤娘子。”
老鴇開啟箱子，見裡面確是舞衣與風鈴牌，心中一驚——這物件如今唯有綺羅坊有售，做不得假。
“幾位郎君裡面請，老身這就喚媚娘出來，為郎君獻舞一曲。”
不料，為首的富商尷尬後退：“不必了，我等今日還有要事，改日再來拜訪。”
看著幾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老鴇心中疑惑，總覺這幾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不過，她也無暇多想，高聲喊道：“恩客贈蘇瑤娘子霓裳舞衣伍佰——！”
加上這五百件，蘇瑤與詩韻的舞衣數量再次持平。詩韻舫的老鴇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回了船艙。
詩韻依偎在孫景文懷中，嬌聲道：“郎君好厲害，一出手便助奴家登上榜首，今夜想讓奴家如何相謝？”
孫景文得意一笑，正要開口，忽聽敲門聲響起。
“孫郎君，是我。”
“進來。”
老鴇進來後，孫景文坐直身子，淡淡問道：“何事？”
老鴇猶豫片刻，咬牙道：“隔壁留月舫剛來了幾位客人，送了蘇瑤那小蹄子五百件舞衣，如今又與咱們持平了。”
“什麼？”孫景文大驚。他今日還特意派人打探，得知除詩韻的舞衣售罄外，其餘皆有剩餘，怎會突然又追平？
“哼！無妨，明日我再派人去買，有多少收多少！”
老鴇賠笑道：“孫郎君好氣魄！老身就不打擾郎君了，詩韻，好生侍候孫郎君。”
詩韻臉色陰晴不定，本以為勝券在握，卻再生變故。她偷瞄孫景文一眼：“郎君，奴家這就去換衣裳。”
片刻後，詩韻換上“繼母之韻”華服，搭配黑色霓裳舞衣，苦笑道：“買了這麼多舞衣，就算孫郎君一日毀一件，也不知要到何時。”
她暗自下定決心，今夜定要使出渾身解數，明日的舞衣之爭，還得仰仗孫景文。
畢竟，昨日該出手的恩客都已出手，而中秋花魁之爭已近在眼前，這場較量，看似是花魁之爭，實則是財力與耐力的消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