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有一群下人在大廚房聚賭被抓了。”
賈母三言兩語的說著,賴大面上不顯,內心卻是一直有浪在翻滾。
“是誰帶人抓的?”
賴大接著問,試圖將話題引出來,然後再探探底,至於他為什麼探底,一切只因當下的榮國府下人堆裡,共分三大派,一派便就是依附賴家的,賴家正是靠這些下人,將榮國府搬空。
剩下的兩派,分別是林之孝這些土生土長的榮國府人,以及王夫人帶來的八房陪房。
這王家也有意思,給女兒的嫁妝,一個賽過一個少,陪的下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多,生怕自己閨女身邊少了能伺候的人,或者說王家養不起下人,透過這樣的方式,將家裡下人散一散,留個好名。
昨夜的一場聚賭下來,被抓最多的就是賴大一派的人。
這些個下人裡,全都是些個三教九流,不似王夫人身邊八房陪房管的嚴,又不似林之孝一派的老賈家人,都在東跨院待著,想過來,還得考慮一下路程,走那麼大半時辰。
以此下人們聚賭被抓,最著急的不是王夫人,而是賴大。
賈母摁了摁自己略有些疼的腦袋。
“先別問那些了。”
“你今早回這府裡,可有去大廚房那邊看過?”
賈母對賴大沒什麼防備,有什麼就說什麼,只因賴大是她嫁過來,陪房的人,殊不知賴大以及整個賴家,已經對整個榮國府起了異心。
賴大朝賈母搖頭。
“尚未來得及,剛一入這府門,小的便就被下人圍了,老太太。”
“緊接便就是七嘴八舌,說是二姑娘的奶嬤嬤張婆子,得到了賞賜,邀他們這些人去的,看二姑娘的臉面,不好敷了這婆子的臉才去的。”
賴大三言兩語,就想給這些個下人脫罪。
“他們都是這麼說?”
賴大朝賈母點頭。
“真都是這麼說,老太太。”
“不信您可以叫幾個人過來問。”
賴大朝賈母行著禮,心裡的小心思卻是一直都在動著,他在試圖將罪往張婆子身上引,同時告訴賈母,這些下人大多數非是慣犯,是被人邀了,才第一次去。
賈母的臉又往下黑了幾分。
“去找幾個人過來問問,順便再將迎姐兒叫過來。”
賈母對著賴大命令,目的達到了的賴大,出賈母屋子喊人,而後又派人去找迎春,迎春早起之後,便就已經從司棋嘴裡,知道了事情。
而這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必然會叫人問話,以此迎春一直都在做著準備,只是還沒等來叫她的人。
惜春先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了她的屋門前,迎春一眼便就瞧見了惜春的小腦袋,望著惜春的模樣,迎春原本略有些緊張的心情,忽地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知道是迎春瞧見了她,惜春癟著嘴,從門後走進來,隨後腦袋便就是垂著的。
“大姐姐早就知道這是二哥和赦叔設的局?”
迎春用手揉惜春的腦袋。
被揉腦袋的惜春,心有些煩,將迎春放在她腦袋上的手甩開。
大家都知道,就只有她不知道。
甚至說,只有她是懷疑她璉二哥的,明明她璉二哥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會懷疑他。
眨眼功夫,覺得是自己沒良心的惜春,吧嗒吧嗒的淚落下。
“你們都瞞我,看我在那鬧笑話,甚至還懷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