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賈璉是她的親孫子,縱然因為一些事鬧的不愉快,但那也是親的,他怎麼也不能不認她這個從小將他養大的祖母,更何況說到底,她也沒真正做過,對不起她這孫子的事,頂了天就是有點偏心。
但她卻忘了她是怎麼冷眼旁觀二房對賈璉捧殺,以及打壓的,或許這在她眼裡算不得捧殺打壓,甚至說有賈寶玉這個例子在,她就是這麼養孩子的,卻給了小小賈璉揮之不去的陰影。
至今,他都換了瓤子了,夢裡還有與賈珠一同進學時,被賈政身邊的門客教導,比較到哭的委屈模樣。
偏那時小的賈璉不敢反抗,更是因從小身邊沒有大人的緣故,養的略有些懦弱,一個翻版的迎春。
“老太太!”
聽見賈母要讓賈璉進來,王夫人的臉上全是對這的抗拒,現在的賈璉於王夫人的眼中,早就算不得什麼好東西,更關鍵的就是,賈璉在王夫人心中,已經成了比賈赦還要對她有威脅的敵人。
當下賈赦所做的一切,在她看來,就是賈璉於背後搞的事,不然以賈赦的本領,根本鬧不出這麼多的亂子,也正是因為他,賈赦才有這麼多的變化。
不然眼前的賈赦,就還是那個天天貓在東跨院的慫包,她想同賈政私底下想再進行什麼,也就不會變的這般的難。
“去將璉兒請進來!”
賈母對鴛鴦吩咐,鴛鴦往外退,王夫人卻是不能忍。
“長輩們議事,老太太您怎可叫一個小輩進來,這和讓小輩瞧長輩們的熱鬧有什麼兩樣?”
王夫人藉著這股瘋勁對賈母質問,賈母的臉上全是冷色。
你現在害怕被瞧熱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若不是你,她也就不會牽扯這麼多,搞成現在連老太太體面都快不保的模樣。
“你閉嘴!”
賈母對王夫人命令,王夫人卻怎麼也無法將嘴閉上。
“兒媳是真沒法活了!”
王夫人開始鬧事,下意識就要將腦袋往柱子上撞,賈母卻直接無視,想撞就撞,有本事就真撞死,然下人們卻不能就這麼看著王夫人撞死。
萬一真死了,他們這些下人,又得受連累。
尤其是王夫人自己的下人,主子死了,他們這些配房的下場,可不會好。
“太太!”
王夫人被人拉,好似知道下人不會真的讓她死的王夫人,則拼命的往主子上撞,這戲碼於賈赦賈母眼中,實在太過無趣。
這樣的戲碼,他們見過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尤其是賈赦,賈赦可是不止一次見賈母這般要死要活。
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這樣的戲碼。
賈母可以在賈赦面前用,是因為有孝道綁著,讓賈赦不能真的就眼睜睜瞧著賈母死,至於王夫人,你搞這套是不是搞錯物件了。
你對賈政,整這套行,至於賈赦,他只是你大伯子,你就是真死,賈赦不管,外面人也不會怎麼說什麼。
更何況拉情分,不拉是本分,兩家的關係又不怎麼好,他賈赦也不欠你的,你想死,他還必須得攔不成?
“老大!”
同賈赦這般無事的,不只是有賈赦,還有賈母,賈母直接將耳朵一懵,問題又再次直指賈赦。
“今日的事,是璉兒指使你做的不?”
賈母對賈赦問,賈赦沉默不語,這可和賈璉沒有任何的關係,是他不請自來的。
“或許母親你該問問王氏!”
賈璉的矛頭再次指向王夫人,王夫人望著又要引到自己身上的話題,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宛若潑婦般的開始裝瘋賣傻。
“我不活了!”
“我活不下去了!”
“我為這家生兒育女,出了這般的事,我也非是故意,只下人們聯合起來糊弄我,我一個內宅婦人,能經得起他們糊弄哄騙嗎?”
王夫人將潑撒的厲害,賈赦只覺得辣眼,沒眼瞧,同時心裡暗暗將邢夫人,同眼前的王夫人比。
一瞬間,賈赦忽覺得自己這個太太也沒有那麼的不堪,最起碼沒像他眼前這個弟妹這般粗俗。
好歹的他這個弟妹也算是出身豪門,世家雖算不上,但好歹也算是勳貴,這般還將姑娘養成這樣,以致賈赦不得不想起自己的閨女,迎春。
若是迎春出嫁後,在婆家這般,被找來孃家,賈赦是真不敢想,同時於心裡又暗暗覺得自己必須得好好的將閨女養好,不然嫁出去,便就是在丟人。
“夠了!”
賈母是真快叫王夫人煩死。
“我讓你將嘴閉上,你聽不明白?”
賈母又再次對王夫人質問,偏現在王夫人的潑相,實在太厲害。
以致讓賈母都不太敢管她。
“老太太,我真活不了了!”
“你閉嘴!”
賈母又再次命令。
“活不了,就早早的下去,別逼我讓老二將你休了!”
賈母對王夫人說著,眼中的凶氣卻怎麼也掩蓋不住,感受到的王夫人,不再敢撒潑,賈母是真做的出。
尤其她現在的孃家,若是榮國府能指著她孃家活,或許她便就不會被這般不當人看,命抓在別人手裡,這不禁讓她,想起自己的妹妹,薛姨媽。
薛姨媽現在也正在來京的路上,不光林如海選擇將女兒送來了神京,那日送信,暴露身份的薛姨父,也在多番考慮下,決定將妻兒往神京送。
只是與黛玉什麼都知道不同,薛姨媽卻是被薛姨父瞞在谷裡的,自己太太什麼德性,他是知道的,雖然沒壞心,卻容易被人利用,輕易便就信了人的話。
比如他那大姨子,再比如他那二舅子,皆都非是什麼好東西,若非是住的遠,只怕他這太太也能變成一個攪家精。
只薛姨媽似乎不太想往神京去。
“老爺!”
薛姨父被薛姨媽用手緊緊抓著,年紀小的寶釵更是站在薛姨媽的身邊,對薛姨父滿臉的不捨。
“爹爹到底是因為什麼事,非得將我和媽哥哥送去神京?”
“我和媽哥哥就不能不去嗎?”
與薛姨媽的頭腦簡單,以及薛蟠巴不得能離開薛姨父身邊,脫離薛姨父管教不同,現在年紀雖小的寶釵,卻已經想事情和成人差不多。
薛姨媽不敢問的東西,寶釵卻是敢同薛姨父問,更關鍵薛姨父對她這個女兒也是真的好,有的時候,他只恨自己這個女兒是個女娃。
而這若是男娃,跟在自己身邊,好生培養一番,說不準會是一個能接自己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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